轉彎處傳了過來:“什麼人?站住!”
這時,三人已然逼近那轉彎的所在,寒月當先帶路,韓士公居中而行,林寒青走在最後。
聽到那冷漠的喝問之聲,三人一齊停下了腳步。
抬頭看去,只見那轉彎的地方,站著一個全身黑衣,手橫長劍,身軀瘦高,雙頗深陷,面容肅冷的中年男子。
寒月欠身一禮道:“大叔還記得寒月麼?”
那面容肅冷的男子不答寒月之言,兩道目光卻投注在韓士公和林寒青的身上,打量了一陣,冷冷說道:“凡是和我見過一面之人,在下終生也不會忘記。”
寒月道:“大叔能記得寒月,想必也信得過我,這兩位都是我家老主人的故友,有要事特來相訪,還望高抬貴手,讓我們過去吧!”
那身軀瘦高的大漢,面上毫無表情,對寒月相求之言,渾似未聞,冷冷的說道:“不行。”
韓土公暗道:“這人倒是冷漠的可以,連話也不願多說一句。”
寒月秀眉一揚,似擬發作,但她終於又忍了下來,柔聲求道:“這兩位必得見到我家老主人,大叔行個方便。”
那冷肅中年大漢皮笑肉不笑的一裂嘴巴,道:“有兩條路,你可任選其一,一條是你要那隨來之人,在山下等候,請你家老主人下山相見……”
韓士公聽得心中動氣,接道:“那第二條路呢?”
那大漢道:“第二條最是簡單二位一齊動手,闖過此關,既可暢行無阻。”
韓士公道:“天下英雄,個個敬重天鶴上人,卻不料他的屬下,竟是這等不明清理之人,實叫老夫齒冷的很。”
那中年大漢冷冷接道:“連雲廬素不和武林人物來往,齒冷又有何妨?崔老大翫忽職守,擅放生人入山,但我李老二卻不買這個人情帳,你心中不服,何妨硬闖呢?”
韓士公被他激的無名火起,怒聲喝道:“硬闖就硬闖,我不信連雲廬是刀山油鍋……”
那中年大漢接道:“不信你就試試。”
韓士公更是惱怒,厲聲喝道:“女娃兒給我閃開。”身子一側,掠著寒月身側而過。
他乃閱歷異常豐富之人,雖在盛怒之下,仍然衡量敵我形勢,只見那大漢停身之處,是這條峽谷最寬之處,位居轉彎要隘,居高臨下,形勢與自己大是不利,何況那人手中還握有兵刃。
林寒青回顧了寒月一眼,欲言又止。
韓士公身子一轉,靠在石壁之上,先看好了避敵退路,舉步向前行去。
那肅冷的中年大漢,除了雙目凝注著韓士公外,卻靜立不動,正是上乘劍術,以靜制動的要訣。
林寒青眼看已成劍拔晉張之局,這一仗非打不可,立時高聲叫道:“老前輩等一下。”探手入懷,摸出短劍,反握劍梢,遞了過去,道:“老前輩手上帶有鐵銬,先已吃了大虧,地形上又予老前輩大大的不利,手中再無兵刃,未免大吃虧了。”
韓士公似亦看出那肅冷的中年大漢是一位施劍好手,這一仗大是冒險,也不推辭,握住劍把,一按機簧,“咯嘟嘟”短劍出鞘。
斜陽下劍身泛起一片森寒的冷芒。
那面色漸冷的中年大漢,望著那出鞘短劍,又望望韓士公雙手鐵銬,臉上泛現出一片茫然之色。
韓士公一揮短劍,舉步一跨,突然欺進了二尺。
那中年黑衣大漢,長劍向下一探,劍鋒閃起一片寒芒,指向韓士公的前胸。
韓土公橫舉短劍,向上一撩,疾向長劍削去。
那大漢挫腕收創,陡然飛起一腳踢了過來。
他居高臨下,這一腳踢向韓士公的前胸玄機要穴。
韓士公身子一側,短劍橫斬過來。
那大漢疾快的收回右腳,長劍揮舞之間,幻起了三朵劍花分襲韓士公上盤三大要穴。
交手數招,韓士公已知遇上勁敵,不出所料,那大漢果然是個用劍的高手,如非他手中短劍光芒耀目,使那大漢有所顧慮,只怕早已被迫落敗了。
狹谷惡戰,近身相搏,攻拒之間,各極險辣,招招間不容髮。
韓士公雖在地勢上吃了大虧,雙手又有鐵銬結連,但他手中的短劍的鋒芒,使那大漢甚多顧慮,不敢硬接他的劍勢,而且短劍運努靈活,在這深陷入壁間的峽道中相搏,反佔了不少便宜。
彼此間互有優劣,扯成了半斤八兩之勢。
林寒青圓睜一雙大眼,看兩人搏鬥之勢,愈來愈是險惡,已成了生死之爭,心中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