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瞥,只見冷瑤光的手中赫然又是一面腰牌,不過這面腰牌是方形,一邊刻著兩條栩栩如生的飛龍,另一邊是一個令字。
冷夫人道:“這面令牌是那兒來的?”
冷瑤光道:“是武威王妃送給瑜妹妹的。”
冷夫人轉向黃瑜道:“黃姑娘,能夠告訴老身一點內情麼?”
黃瑜瞧了冷瑤光一眼道:“可以,只是……”
冷夫人面色一沉道:“黃姑娘如有不便之處,老身絕不勉強。”
黃瑜急道:“老夫人不要誤會,晚輩原以為瑤哥哥已經稟告過了,既然如此,晚輩再將當時情形重述一遍就是。”
她在重述開封的經歷,秀目卻像兩支冷箭,向冷瑤光投過來一瞥恨意。
一個生性冷傲的女孩子,對愛與恨的反應是強烈的,她已經將一切交給冷瑤光了,但事到如今,妾身還未明,這一記白眼,冷瑤光是罪有應得的。
不過,在冷瑤光來說,他是啞巴吃黃蓮,有說不出的苦衷。
冷夫人的個性十分固執,對索媸他已犯不告而娶,目無尊長的罪了,現在重蹈覆轍,他實在沒有向老母稟告的勇氣。
再說,冷家莊風雲緊急,軍書旁午,他怎能提及兒女之私?
現在,他的處境是尷尬的,面頰之上是一副祈求的神色。
好在黃瑜的敘述,可當得高潮迭起,武威王府中的怪誕神秘,吸引了在座之人的全部注意力。
最後,問題落在那龍虎雙牌之上,如果那青衣人當真與武威王府有關,那麼江湖之上,只怕要永無寧日。
於是,冷夫人當要立斷,向冷彥桀道:“九弟,去將那人提過來。”
冷彥桀應聲奔出,但卻像風一般的捲了進來,道:“稟大嫂,那人已嚼毒而亡。”
冷夫人面色一變道:“不管那人來自何處,咱們冷家莊又增加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強敵了。”
冷瑤光道:“娘!孩兒想到武威府去瞧上一瞧。”
冷夫人道:“有必要麼?”
冷瑤光道:“除了證實飛虎腰牌是杏與王府有關,孩兒對那武威府王妃也有點懷疑。”
冷夫人道:“你是說她對黃姑娘的慷慨?”
冷瑤光道:“那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還是她真正的身份。”
黃瑜啊一聲道:“不錯,我想起來了,是她,一定是她……”
黃瑜道:“你不是描述過孟雙虹的長相麼?難怪我對她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冷瑤光道:“是真的?瑜妹妹。”
黃瑜道:“也許她不是孟雙虹,但與你描述的十分相似,要不,咱們找個機會前去瞧瞧。”
冷夫人道:“不行,咱們現在已經夠瞧的,不能再惹麻煩了。”
瘋僧道:“我和尚有一點淺見,不知冷夫人願不願意採納了。”
冷夫人道:“大師請說。”
瘋僧道:“百葉幫、鐵衫幫、天殘派、牡丹堡,雖然密雲不雨,其實不過是疥癬之疾,瑤光夫婦三人出手,足可使他們潰不成軍……”
冷夫人一怔道:“大師說他們夫婦三人?”
瘋僧道:“冷夫人可能還不知道,黃瑜與令郎已經結為夫婦了!”
冷夫人怒哼一聲道:“孽子目無尊長,竟敢一再不告而娶!”
冷瑤光雙膝一屈,道:“娘,孩兒該死……”
瘋僧哈哈一笑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請夫人恕我和尚多事之罪。”
瘋僧語意含糊,但聽起來像是冷瑤光與黃瑜的結合是他撮成似的,那麼雖無父母之命,有這位高僧主持,冷夫人也就無話可說了。
冷氏門中兩名輩份最高之一的冷明道:“這也是一項好姻緣,侄媳就赦過他們吧!”
耿橘向黃瑜耳語邊悄悄說道:“弟妹,還不快參見婆婆!”
黃瑜粉頰一紅,依言盈盈下拜道:“媳婦叩見婆婆!”
冷夫人哼了一聲道:“起來!”
黃瑜立起身道:“謝婆婆。”
冷夫人道:“令尊是血刀門掌門?”
黃瑜道:“是。”
冷夫人道:“你與小兒之事,不知你曾稟告過令尊麼?”
黃瑜道:“路途遙遙,還無暇稟告。”
瘋僧在旁截口道:“黃衝老兒之前,有我和尚負責就是,大敵當前,咱們何必理那些雞毛蒜皮之事。”
冷夫人道:“大師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