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有如鐵錘撼山,恨不得一鞭打爛冷瑤光的腦袋,只是他一連十餘鞭,使盡了吃奶的氣力,鞭梢發著雷一般的巨響,始終沾不到冷瑤光的衣角。
範玉庭看呆了,他不明白冷瑤光是何種身法,但見藍衫飄飄。捷如幽靈,像九條人影在蟒鞭之中穿插一般。
郎原更是目眩神搖,氣得哇哇大叫,這位不知死活的兇人,最後竟破口大罵起來。
“姓冷的,你要不要臉?有種的就跟你郎爺爺放手一拼,你要再這麼一個勁的躲閃,你他媽就是奶孃養的。”
“啪”的一聲脆響,郎原的左頰之上捱了一記大耳光,門牙雖然未掉,牙齒卻活動了起來。
愣小子兩眼直冒金星,眼中的兇光較前更甚,他去知道冷瑤光實在不好惹,一副欲前又卻的神色,在那裡直著嗓門喘氣。
冷瑤光向著他微微一笑道:“閣下的蟒鞭確屬不凡,可惜還差了那麼一點。”
郎原怒喝一聲道:“有種的咱們就鬥鬥,誰要躲就是他媽的……”
適才一記耳光餘痛猶存,他不敢再罵了,但手橫蟒鞭,嚴陣以待,看來不見真章,還是個不了之局。
冷瑤光道:“要打可以,咱們得下點賭注。”
郎原道:“好得很,大爺別的不行,講賭嘛,可是你小子的老祖宗,說吧,怎麼個賭法?”
冷瑤光道:“咱們彼此只發一招……”
郎原一怔,道:“什麼,一招?一招怎麼個打法。”
冷瑤光道:“你用蟒鞭,我用手指,咱們一招分勝負,輸了不準耍賴。”
郎原哈哈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你用了兵刃就是龜兒子。”
冷瑤光道:“冷某頂天立地,豈是心存奸詐的無恥小人。”
郎原道:“好,賭注呢?”
冷瑤光道:“我輸了聽恁閣下處置,你輸了只要回答我的問話就是了,但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行。”
始終冷眼旁觀的麻面吊眼老人,此時卻跨上兩步道:“等一等,郎兄,這件事咱們得好好的研究研究。”
郎原道:“戴兄有什麼高見?”
麻面老人道:“你估量著能夠贏得了麼?”
郎原道:“戴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蟒鞭還抵下過他一根指頭?”
麻面老人道:“我是說萬一你不能贏怎麼辦,你適才不是抽了人家十幾鞭了麼?你可曾碰到姓冷的一根汗毛?”
郎原吶吶道:“這個……咳,縱然我抽不到他,總不能被他一根指頭嚇倒了吧!”
麻面老人道:“這倒難說得很,當今武林之中,練指力的可不在少數,譬如少林寺的金剛指、五方尊者的一元指,都有擊破護身罡氣之能。要是郎兄真個輸給姓冷的,他問的又是嚴禁洩漏的機密之事,那時,咳,郎兄就有點進退兩難了。”
郎原愕然道:“那咱們怎麼辦?”
麻面老人道:“以三搏二,咱們勝拳在握,怕什麼?”
郎原哈哈一笑道:“說的是,我幾乎上了那小子的當了。喂!姓冷的,你聽到沒有,咱們要三打二,不跟你賭了。”
範玉庭聞言大急道:“公子,你快走,讓老奴擋他們一陣。”
冷瑤光道:“不,這三人十分重要,我不能放過他們。”
範玉庭道:“但公子手無寸鐵……”
冷瑤光道:“對付這般江湖宵小,用不著費那麼大的手嘟,你替我看著點兒,不要讓他們逃掉就行。”
他語音未落,彈向疾起,猿臂輕舒,逕向郎原的蟒鞭抓去。
郎原怒叱一聲道:“小子找死!”振臂一抖,蟒鞭像靈蛇般飛了起來,鞭梢帶著勁風,直奔冷瑤光的腰際。
冷瑤光哈哈一笑道:“你輸了,姓郎的。”腳下斜踢,挺指一吐,“崩”的一聲,指力不偏不倚的擊在郎原的肩井穴上,大個子一招未完,便已有了道兒。
他拾起郎原的蟒鞭,轉身向麻面老人冷冷道:“榆關一別,冷某時常想念兩位的風采……”
麻面老人道:“冷少俠這般厚愛,咱們兄弟實在有點受寵若驚。”
冷瑤光道:“九嶷山主俠名久著,冷某焉敢對閣下怠慢!”
麻面老者道:“冷少俠誤會了,老朽並非九嶷山主的屬下。”
冷瑤光“啊”了一聲道:“此話當真?閣下是哪一門派的高人?”
麻面老者道:“咱們兄弟大朝不收,小朝不留,哪裡談得上什麼門派。”
冷瑤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