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魚,蒙驁就叫來滿桌魚蝦,對索媸他不止殷勤備至,為她一擲千金,他也不會皺皺眉頭。
忽地,一陣急驟的腳步之聲,龍宮酒樓擁進一群面帶悲色的武林人物,為首的是一名雙十年華,身著青衣的少婦,她走到蒙驁之前道:“是你殺了我的丈夫?”
蒙驁向她瞧了一眼,道:“尊夫如果就是適才在江邊被殺之人,就算你找對了主兒。”
青衣少婦嬌叱一聲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有種的跟姑奶奶走!”
蒙驁掏出一綻銀兩往桌上一拋,道:“廢話,閻王爺幾時償過命了!”
青衣少婦柳眉倒豎,就待當場發作,她身旁一名黑衣老者道:“忍耐一點,咱們還怕他飛上天去不成!”
青衣少婦毒恨的向蒙驁瞪了一眼道:“咱們在十字坡候教,走。”
這般人匆匆而去,但整個龍宮酒樓已然一片騷動,酒客紛紛離席,一起擁往青衣少婦所稱的十字坡觀戰,對青衣少婦這一夥,人們似乎有極大的興趣。
蒙驁向那些湊熱鬧的人們瞧了一眼道:“坐船太悶了,藉此疏散一下筋骨也是好的,咱們也走吧!不要讓閻王爺等得太久。”
十字坡是一片斜斜的草坪,四周巨樹擊天,是一個理想的決鬥場所,此時人頭贊動,觀眾只怕一千個出頭。
青衣少婦已鐵青著粉頰嚴陣以待,她懷中抱著一柄大剪刀,鋒刃藍光閃閃,敢情是一柄淬毒的利器。
一旁的黑衣老者在玩弄著兩杖龍虎膽,雙目精光如電,向緩步而來的白衣少年蒙驁,冷冷的瞧著。
青衣少婦身後,是十餘名抱著諸葛連環弓的大漢,他們手按機簧,引弓待發,使得觀戰之人,誰都不敢過於接近。
待蒙驁與索媸立定身形,黑衣老者才輕咳一聲道:“兩位怎樣稱呼?”
蒙驁冷冷道:“有告訴你們的必要麼?”
青衣少婦怒叱道:“咱們好替你做祭文!”
蒙驁嘿嘿一笑道:“這敢情好,有你這樣俏娘們做祭文,死了也是值得的。”
青衣少婦不再答話,藍芒一閃,利剪忽地向蒙驁當胸猛扎,單看出手一招的威勢,這位少婦還真個功力不凡。
蒙驁身形後仰,倒退五尺,手握刀把,沉聲叱喝道:“大爺雖然不想殺人,你如果當真要找死,嘿嘿……那就只好勉為其難了。”
他的長相原本就是剽悍之中帶著幾分冷酷,此時手握刀把。一股凶煞之氣。陡然繞體而生。青衣少婦與他那威稜四射的目光一觸,忍不住一連倒退數步。
黑衣老者久走江湖,已然瞧出蒙驁的來歷,他向青衣少婦面色一整道:“玉蟬,你瞧出了這位朋友的出身?”
青衣少婦道:“沒有,女兒只知道此人有點邪門……”
黑衣老者道:“血刀門下,刀不虛發,無怪洋兒他們要橫屍江干了!”
青衣少婦愕然問道:“爹!你說此人是血刀門下?”
黑衣老者道:“錯不了……”
青衣少婦道:“那麼,爹……”
黑衣老者擺擺手道:“記住,爹如果遭到了不幸,不准你再替爹及洋兒報仇……”
青衣少婦不禁花容慘變,悲聲道:“既然這樣,爹……”
黑衣老者道:“不要多說,爹不能叫這位朋友太過失望。再說,難得遇到此等高人,爹也有點見獵心喜。”
語音一頓,扭頭對蒙驁道:“拔刀吧!朋友,這兩枚龍虎膽就是老夫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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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們一聲驚呼之後,“噗”的一聲,這位黑衣老人終於倒了下去,蒙驁刀光兩閃,帶走了這位老人的生命。
悲哀籠罩著十字坡,蒙驁卻若無其事的伴著索媸回到龍宮酒樓,他要店夥替他們買來兩匹駿馬,沿江追查的計劃未改。只是由水而陸,改換了行程的方式。
在九江,為了一點雞毛蒜皮之事,他一連殺了四名當地頗有名氣之人,為什麼必須殺人?被殺的,究竟是怎樣的人物?他從來不想。也是從來不問。
由九江上道,舊事不斷生演,只要是蒙驁足跡所至,必會留下一片駭人的血腥。
他的生性,冷酷得令人不寒而慄,他不僅動輒殺人,日常生活之中,他的臉色始終停留在肅殺的秋季,對任何人也是不浪費片語隻字。
唯一例外的是對索媸,雖然他面色冰冷,行動上卻像火一般的熾熱,對索媸的生活,他固然體貼入微,只要索媸開心,要龍肝鳳膽他也會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