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那樣大型的,供人遊玩的地方,只有一小片樹林,幾塊綠地而已,站在矮矮的圍欄外邊就能一眼看清楚。公園的一角建著鞦韆,滑梯,爬杆之類的東西,靠近樹林那邊則散落著幾張供人休息的長椅。
大概是下雪之後就一直沒人來玩的緣故,鞦韆也好滑梯也好,上面都還積著薄薄的雪沒有化掉,但卻已經有點堅硬,仙道彰從滑梯護欄上抓起一把來試圖將其捏成雪球時,發出了像是薄冰碎裂的“悉索”聲,捏出來的雪球也是有稜有角的。
“要丟嗎?”他笑著問。
公主眨眨眼,伸出手,掂了掂之後,轉頭看了看四周方向,隨即找準目標投擲出去。
雪球劃出一道極長的線條,最後落在離公園不是太遠的一家教堂尖頂的十字架上。
“……你該進甲子園的。”仙道彰有些錯愕地笑起來。
像是不忿她將雪球往教堂上丟似地,一陣風從那個方向吹了過來,帶著寒意,刮過臉側,在耳邊帶起呼呼的聲音。
“對了……”仙道彰往那邊走了幾步,高高的個子恰好將風完全擋住:“我要到神奈川念高中。”
風勢一瞬間弱了下去,附近的樹林停止了“嘩啦嘩啦”的聲音,時間彷彿凝滯了一樣,以一種異常緩慢的速度流動著。
少年背對著逐漸西沉的夕陽的身體,在茜色的天空背景裡,勾勒出一個奇妙的剪影。偶爾流過去的雲,配合著天光,在他臉上打出明暗不定的色塊。
“今天……要跟你說的事,就是這個。”
遠處突然傳來電車“咣噹咣噹”的聲音。響起來,很快,又漸漸消沉。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薄而透明的光,浮在她臉上。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一下,又是一下。
為什麼……要特地,告訴她呢?
“……已經決定了?”
“是的。”
“赤西君他們知道了嗎?”
“畢業式上就告訴阿仁他們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