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竹子建樓,祁遠心裡有些犯嘀咕。這位程頭兒卻沒有半點擔心,興致勃勃地說道:「先挖地基。嗯,挖一丈深吧。一邊挖一邊收沙子和毛竹。我看官府每年都派船在江口清沙,挖出來的沙子堆都沒地方堆,你把那些都收過來。」
嘿嘿,咱們替官府排憂,暫時不向他們要錢。毛竹要四年以上的,都劈成長片,越長越好,每四片紮成一束,紮結實點!」
祁遠硬著頭皮答應道:「是。」
程宗揚回憶著說道:「嗯,還有,竹蔑全部要曬乾,外面最好再上些蠟,免得受潮腐爛。」
吳戰威在旁道:「程頭兒,你真打算這麼幹啊?」
祁遠也道:「頭兒,你說的這活兒真沒人做過。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程宗揚道:「砌牆總沒問題吧?我看宮裡的城牆都有五丈多高,那些牆磚也挺結實。」
吳戰威道:「程頭兒,城牆有兩丈來厚呢。咱們這樓要是兩丈多厚的牆,裡面也不用住人了。」
「有水泥就用不了那麼厚。」
程宗揚道:「外牆最多三層磚,內牆兩層。每層磚之間都用水泥黏緊,絕對結實。嗯,最難的是房頂。」
程宗揚走了幾步,估算距離:「大廳最少要十五步,算下來是六丈。牆體建成以後先在頂上造一個大木殼,再用最長最結實的竹篾排成網狀,然後用一份水泥、三份沙子加水攪拌勻,澆到木殼裡面,和竹蔑凝在一起,結成房頂。厚度就按一尺吧。」
幾個人對視一眼,祁遠道:「那要流出來呢?」
程宗揚笑道:「等它曬乾就行。不放心,明天你可以澆一塊,讓老吳拿鐵錘砸幾下試試。」
吳戰威嘟囔道:「一尺厚的石頭我也砸得碎。」
程宗揚笑嘻嘻道:「吳大刀,我跟你打個賭,你要能砸碎,我給嫂子送一整副純金頭面。」
吳戰威大喇喇道:「成!」
「別急啊。你要砸不碎,罰你成親那天揹著嫂子在院裡轉三圈。」
祁遠、易彪都鬨笑起來,吳戰威嘟囔道:「怎扯到成親了……」
程宗揚壞笑道:「再不成親,說不定娃娃都有了。」
眾人大笑聲中,吳戰威非但不惱,反而摸著頭眉開眼笑,「可不是嘛!」
引得眾人又一通大笑。
「彪子!」
程宗揚叫來易彪,「你去找家瓷器坊,給我下一筆訂單。我要兩尺乘兩尺的正方形瓷磚,鋪地用的,越結實越好!」
眾人又是一愣,哪兒有用瓷器鋪地的?從沒聽說過啊。
易彪老老實實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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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道:「要多少錢的?」
程宗揚道:「不用怕貴!咱們這座樓要把名頭打出去,要的就是不同凡響的奢侈和華麗。樓名嘛……大夥都想想!」
祁遠道:「頭兒,你把樓建這麼高,不如叫臨風樓。」
吳戰威道:「在樓上喝風有個什麼勁兒?咱們建十幾丈的高樓,站上面心裡那個得意——不如叫得意樓!」
「俗!」
程宗揚扭頭道:「彪子,你說。」
易彪道:「聽說公子要在樓頂建大佛,或者叫佛光樓。」
「不好不好!」
程宗揚連連擺手,「咱們又不是開佛堂的,叫這個名字,客人怎麼好意思在這兒樂呢?」
秦檜道:「賓客盈樓,飛羽流觴,不若叫羽觴樓。」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太雅了點兒。不說別的,那個觴字,咱們金谷石家的石大少爺就未必認識。唉,金錢豹這麼絕的名字卻讓八爪章魚搶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這名字絕在哪裡。
程宗揚把起名的事放在一邊,指著橫塘道:「堤邊要建一個碼頭,用長廊跟樓接起來。客人從船上下來就能直接上樓。當初雲老哥說過,十幾丈的高樓,客人未必願意上,我想了想,咱們就做一個電梯!」
「電梯?」
又是一個聞所未聞的名字。
「錯了!錯了!」
程宗揚連忙道:「說順口了。其實是用水車當動力,在河邊樹兩部水車,樓裡每三層做一個木製的小亭子,用水車連線的齒輪帶動鐵鏈,把亭子升起來。客人只要坐在亭子裡,不用走就能升到樓上。」
秦檜第一個反應過來:「公子奇思妙想,在下佩服。」
程宗揚笑道:「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