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破產了,他的媽媽只能每天地嘆息嘆息,他中考考得不成樣子,在知道成績的那天晚上他關上了房間的門,他想起媽媽的嘆息,還好不是高考,要是。。。那該怎麼辦啊?開啟電腦,只有電腦不離不棄了,他對著電腦上初中拍的照片哭,他不知道他能怎麼辦。那天晚上他很晚才睡,他就那麼敲著鍵盤寫著回憶:
勞與山坐起來又躺下去五次了,那床在黑暗的宿舍裡咿呀咿呀地顫抖,勞與山擔心那床板質量不好,會傾倒下去,嚇得他縮在床靠牆的角落裡動彈不得。
整個宿舍只有一勞與山個人,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獨處在熄滅了燈後黑暗的宿舍裡,他還是有些害怕,他從小那麼怕黑,他那善良的外婆還因此為他求了一個保佑符,勞與山握緊了胸前的符,有點安靜下來。
宿舍裡就是這樣;一到熄燈後;其他人在白天裡的善睡之士便精神抖擻地溜出去泡整個晚上的網咖。而學校的領導卻早已睡著了吧;明天一大早又表揚學生什麼”紀律嚴明;校風良好,學習刻苦。”
強扭的瓜不甜,強扭的睡不香,這次勞與山索性把厚重悶熱的被子踢到床的角落裡;寒冷一下鑽入他的鼻孔;他呆滯的腦袋有一絲清涼。勞與山突然有一種衝動;一種想找人傾訴的衝動。
是的;現在他的內心真的很掙扎;靈魂好象被扭曲錯亂了一樣;遊離在肉體之外。
初3剛開學的時候;他被無情地”請”出了加強班;即披著羊皮的尖子班。老師拍拍他疲憊的肩膀;說:”你學習很努力了;但沒辦法;考試成績決定一切。”
勞與山回望初1初2兩年來悶在課本里不知世事變遷卻又始終考不好飛不高的日子;心中彷彿有什麼失去了;卻又感受不到;他理理迷糊的頭自嘲道:”過程?過程再悲壯;那也只不過是安慰弱者的理由。考試這東西;結果才是劃分人的標準;你考不好;連在同學面前抬頭的勇氣也沒有。”
於是乎;他灰垂著頭離開了那個呆了兩年的班;也離開了與那些同學呆了兩年的宿舍。當他轉身踏出這教室的門的時候;他神經質地有一種無比解脫的感覺-----鳥兒多自由!末了,勞與山情不自禁地回首身後,眼裡泛著淚光,但那些同學對此無所謂,繼續做題。
兩年了;與他們相處兩年了-----也就是63072000秒了!勞與山摸摸自己被考試麻木的心;一絲離別的愁緒都沒有;卻又真切地覺得是失去了什麼。是啊;兩年的時間就是靠沒有感情的閒語打發掉的。
走在過道里的時候,勞與山看見幾個孩子在玩耍,那笑聲清澈,真切地飄蕩在冷冷的校園中,他一站竟然就那麼過了半個多小時。。。
來普通班的第一天他的舊思想就受到了嚴重的衝擊而搖搖欲墜。
普通班油漆脫落古的教室門上;用粉筆寫著歪歪扭扭的字;是一些什麼”我願守侯你;不久;才是一輩子”“把你的身心叫給我;我們一起相愛到天長地久”之類的課本上沒有的話語;教室的門邊還有許多的未盡的粉筆,足以瞭解學生的地理學得好,知道中國地大物博,砍幾棵樹做的粉筆是可以隨便用的,勞與山的內心覺得十分新奇刺激;但眼睛卻透出濃濃的不屑-----這不屑保持不多久;就被拐角里響亮的皮鞋”踏踏”聲全部踩碎-----學校的老師是有潛規則的,老師要穿皮鞋上課;否則不……像個老師的樣子。勞與山保持原來加強班裡的慣性的拔腿就跑到靠後的位置;心慌亂地跳個不停;生怕被老師看到留下遲到的壞印象。
那老師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老”師;頑固的性格一覽無遺地寫在臉上;嵌在皺紋裡;套著皮鞋的腳好比穿這西裝留著長辮的古人;韻味怪異。
勞與山內心大吃一驚;只見後面遲到的同學大搖大擺一聲不吭地踱進教師-----錯了,是對老師一聲不吭。幾個挨在一起的同學依舊相互嬉笑不已;那笑癲了一地,旁若無師。然而那老師深諳儒家思想”忍“的精髓,臉上還是古井無波,老師擺擺手,示意遲到的學生進來——其實那些學生早已自由進來,勞與山握緊拳頭想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想而已,跟實際行動並無聯絡。
許多遲到的同學一進來就令沉悶的教師異常活躍;老師叫的幾次”上課”都淹沒在同學們語言的海洋中;老師為自己的話語汗顏;終於把厚厚的課本講義拋在講臺上,加力說:”上課了!”這花、話彷彿從天而降;嚇得同學們都閉上了嘴;稀稀拉拉站起來軟弱無力地回應:”老……師……好。”
坐下來後;同學們極寂靜了幾分鐘;老師也終於講課了;無奈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