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和老國公都不很贊同除外,但理由似乎也無可挑剔,據說是不忍女兒遠嫁。正說話間,雪雁、紫娟二人隨著李紈指派去紫瀾院傳話的丫環一起過來了,黛玉看天色已晚,也不好再留,於是趁機道:“討擾大嫂子久了,這茶也喝好了,天也不早了,就不再給大嫂子添亂了。回頭閒了再和大嫂子嘮嗑。”李紈看已到了掌燈時分,怕太晚了路不好走,又命兩個婆子提了燈籠將幾人好生送回方才放心。
寶釵也是一夜輾轉,原想著自己最是個不幸的。父親掌珠一樣地疼著,從不因是個女孩兒而少了什麼。見自己是個愛學習的,倒是和哥哥一樣的請了家學來教呢!族裡的人連同母親都說太過了。父親一概不管,只要是自己喜歡的,總會想著法的弄來。竟比對哥哥還要寵著些。誰知好景不長,誰承想正值壯年的父親就拋下一家人走了。雖有個哥哥,卻被母親寵得只知吃喝玩樂,於經濟仕途卻是一竅不通,更可恨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被一夥狐朋狗友挑唆著,什麼樣的事都敢幹,直以為自己是天下老子我第一。每每媽媽總為這個抹眼淌淚的,可哥哥真捅出什麼漏子,卻只知道一味地花錢找人,無底線的護著、縱著。事後也終捨不得下狠心整治整治。雖有個哥哥,不僅不是個依靠,卻還是自己和媽媽煩惱的來源。
原想著自己一個女孩子家,不方便拋頭露面去經管家裡的生意。雖然家裡的生意被哥哥糟蹋的不象樣子了,自己和媽媽也只能暗地裡囑咐幾個父親在時留下的老管家多多用心,多多幫襯著些。如今經了探春這一事,倒令寶釵如參禪頓悟一般豁然開朗了。如果自己當真守著這所謂的禮數,讓薛家這大好家業生生的敗在哥哥手上,只怕才是真正的大不孝,真正的愚昧呢。只這事,卻如何做通媽媽的工作呢?寶釵苦惱地又翻了個身。何況若真有一天這家業敗光了,一家子無所依侍,那時候只怕哭都來不及了,還顧得上什麼禮數?!
鶯兒在外屋聽著自家姑娘一晚上輾轉反側,不知往復了幾個來回。擔心今個天氣剛剛轉涼,姑娘又是冒雨出去,可是染了風寒?當下也不敢怠慢,忙趿著鞋子下了地,掀了簾子,往寶釵床邊走來。聽到響動,寶釵知道是鶯兒擔心自己,以裡不由一熱:“我沒事,不過想著三妹妹的事,有些過頭了,一時睡不著罷了。”
鶯兒到底不放心,上前來摸了摸寶釵的額頭,卻也正常,再看寶釵臉色也還好。便失笑道:“姑娘和林姑娘已經說了一個下午了,怎麼還放不下?好姑娘,已經過了三更天了,再有天大的事我們明天再想好不好?”說著幫寶釵又掖了掖被角。寶釵笑道:“可是呢!倒成了聽戲文為古人擔憂愁了。”寶釵也不方便說破自己的心事,只順著鶯兒的話答了一句。當下鶯兒見寶釵無恙,無非又囑咐幾句,便出去了。這一去,寶釵也暫放下了心事,倒是一夜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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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1 章 、小試牛刀?
一路西行,卻是異常的順遂。沿途各郡縣、州府都是黃沙墊道,淨水潑街。各郡縣、州府長官更是早早在十里長亭外守望相迎。太子那就是現在的儲君,未來的帝王。何況人家還有當皇后的娘和當丞相的外公呢。雖說當今聖上春秋正盛,太子也不一定就能榮登大寶。可無論如何,這面上的功夫都該做足了。於是乎,太子便一路在一片歌功頌德、阿諛奉承中暈暈乎乎地自信心倍漲。
隨行的親信中有一個名喚張引澤的漢人,是太子供養的清客。此人也曾有過功名在身,也頗有些見識。不過因為年輕時太過於恃才傲物、放蕩不羈。得罪了當地某些權貴,才被人暗中做了手腳,不僅革了功名,堪堪性命不保。老父親也因此驚氣之下癱在了床上,老母親也愁苦之下不過半年就撒手人寰。幸得兩個哥哥乃忠厚之人,家中也薄有資產。經此之事,兩個哥哥變賣了家中資產,又上下打點,方得保他無憂。又往偏遠之處購了些田產,舉家遷移了過去。張引澤經此大痛,也斷了經濟仕途的想頭,卻又無法面對老父家人,恰得一原本交厚的過命哥們引薦,方投到了太子門下。
張引澤是過來人,見此情景,自不免勸誡一番。太子正被捧得頭暈腦漲,此刻哪裡聽得進去,只道多事。張引澤不免長嘆一聲:豎子不可與之謀矣!
過了穎州府,就進入安西王霍亮封地了。只是自打過了穎州府,各郡縣、州府的接待就沒有之前那麼認真和講究了。不過大面上倒也不差什麼。太子的心情也如這日漸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