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號為大武。欽此。”這一道詔書不諦於一聲驚雷,大殿上平日裡井然有序的狀況馬上就被打破了。群臣轟然議論成一片。而林如海心裡更是大叫不好!這謀權篡位的事怎麼就讓自己趕上了呢。
拓撥念見底下轟轟然亂成一片,心中就有些不悅,便大聲道:“諸位大臣若對此事有何疑議,大可出來責問。如此亂成一片,成何體統?!”
禮部尚書馮則先行出列了:“老臣有惑,關於傳位一事,茲事體大,大夏朝律令及祖制都有明確的規定:須得四大輔國親王傳驗傳國詔書,並當著四大輔國親王的面由前一任國君親將傳國玉璽交由新君方可。如今四大輔國親王無一人在場,且事發突然,老臣以為不妥。”那禮部尚書馮則已年過半百,為人極有原則,因此才當了這個大家以為的閒職。誰知在這當頭卻不好使起來,成了某些人的絆腳石。
拓撥念笑道:“馮尚書言之有理。只是值此非常時期,實在難以周全。還望諸位體諒!”馮則卻並不吃這一套,直言道:“四王之中,鎮南王不方便來京,老臣朝無話可說。然而聽聞北靜王爺已星夜趕路,駐紮在距此不遠的地方,因此老臣不解何必如此匆匆?”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弄得拓撥念面上一時紅,一時白的,有些兒掛不住。而朝中不少大臣也紛紛附議。
拓撥念強道:“昨夜父皇突發急症,星夜召我入宮,親筆寫下傳位詔書。諸位大臣若心有疑慮,可傳昨夜的御醫前來對質。”於是,對在一旁的太監道:“福公公,去傳昨夜的太醫來。”
不多時,兩位太醫魚貫而入。卻是名不見經傳的兩位太醫。眾臣更加疑惑了。兩位太醫雖然是依例述說了昨夜皇上的病情,但引起的不是信任,而是更多的質疑。首先,是戶部侍郎侯允浩出來問道:“下官不懂醫藥,對於兩位太醫的脈案不敢稍有疑問。只是微臣見平日裡為皇上診脈的均是太醫院院判席大人,如何昨夜皇上病重,卻換了御醫?”眾臣也紛紛附議。皇上龍體安危,一直以來都是太醫院院判席棋為之掌脈。昨夜皇上病重,卻偏偏又換了太醫,這如何讓眾人信服?
左相柳道元見場面有些混亂,忙出來救場道:“眾位質疑,老臣也有所困惑。不過我想太上皇的話應該是最有說服力的。我們還是請太上皇還證明一下吧。”薑還是老得辣!一句話就等於承認了新君的位子,直接就將皇上拓撥哲變成了太上皇。拓撥哲見眾人紛紛質疑,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至少說明自己這些年來這個皇上沒有白當,還有這麼多群臣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只是如今自己的小命兒全拿捏在人家手裡,若不配合,只怕未必能見得到今晚的月亮。人家這是推出自己當擋箭牌呢,但卻不得不配合。
於是,只得開口道:“朕不知身體有恙,昨夜突發急症,剛好值班的是這兩位太醫,才沒有驚動席院判。昨夜朕突然直面生死,歷經九轉之難方換回一條命。因此,徹悟!決定傳位於太子拓撥念。眾位莫要再有疑議。”一番話說得實在有些子牽強。但卻堵了眾人的嘴。只有那禮部尚書馮則依然不依不饒,道:“皇上別有隱情,臣等自不能不體諒!然而茲事體大!又有違祖制,北靜王爺就在左近,快馬加鞭,回來也不過半日之時。老臣提議,不若等北靜王爺回來,親自見證此事。”言畢,長跪不起。隨及,嘩啦啦跪倒了一片。
拓撥念終於失卻了繼續與這些人周旋的耐心,怒道:“江南戰火綿延,父皇身體抱恙。傳位於我,本是再自然不過之事。爾等一而再,再而三地質疑於此事,是何居心?!莫不是與那鎮南王相勾結,巴不得我大夏朝無主政之人?好與那賊人與可趁之機?”這罪名可大了。幾個膽小的大臣聽得驚心膽顫,竟悄悄地站了起來,立於一邊。
左相柳道元道:“太上皇已親口傳位於太子,爾等還有什麼可質疑的。還不行參見新君之大禮?!”一時之間,昨夜左相聯絡過的,本就是太子一派的群臣紛紛上前,也是跪倒了一片。不過,仍有不少大臣拒不參拜。自然也包括那禮部尚書馮則。也難怪,禮部本就是主管大典之事的機構。此等大不合禮制之事,禮部若不帶頭抵制,那還要他何用?
拓撥念大笑道:“看來馮尚書對朕之繼位,尚心存不虞。不要緊,就請馮尚書到刑部大獄中先好好自行反省幾日。”言畢,就有幾個侍衛進來反縛了馮尚書往外去了。拓撥念又道:“可還有願意和馮尚書一起去作伴的?”依然有幾個平日裡的耿介大臣拒不下跪。自然也被請進了刑部大獄。
拓撥念就這樣在群臣的願與不願之中,繼承了大典。同時,也發出了繼位以來的第一道詔書:封左相柳道元為輔國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