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林翰……怎麼沒聲音了?怎麼了?”林翰醒過腔來,儘量地鎮定道:“孫總,我車上可能訊號不好,一會打給你……先就這樣啊。”掛掉電話,看著一點一點接近的鷹鉤男,心裡突突亂跳。
大概是認出了林翰,鷹鉤男還很有禮貌的朝他點點頭,然後在他側身的車廂另一邊坐了下去,右手不經意的摸了下左腋下。這個動作把林翰看的心驚肉跳,趕忙轉過頭來假意望向窗外。
鷹鉤男過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箇中年男人,白襯衣灰褲子,全部都是褶皺的一塌糊塗,架著一副近視鏡,厚厚的鏡片側面看去有著一層層的漩渦,一看這人就是個高度近視。他的頭髮非常蓬亂,一臉憔悴,嘴角邊還有不知道是早上還是昨晚吃完粘在上面的麵包渣。按著林翰的感官來看,很想給他下個定義:瘋狂的科研專案攻堅者。
林翰的記憶裡,很多教授、院士在帶領著團隊攻克一個科研專案的時候,往往都是這般模樣,形象邋遢,不修邊幅。大學時期的好多導師,隔三差五的也都以這樣的毀三觀造型示人。邋遢教授大刺刺的坐在了林翰的對面,腳下並不老實,來回的挪動,不小心踩在了林翰的腳上,雖然馬上就拿走了,卻沒有開口道歉的意思。
林翰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沒怎麼在意,心下忡忡。鷹鉤鼻和青須男也上車了,而且一個車頭,一個車尾,遙相呼應。他們要有什麼企圖?自己這警還報是不報?總之心裡的預感非常糟糕,今天一定會有大事發生。問題是,沒想到自己也趟進了這檔渾水。萬一不幸,遇見了暴徒施暴,應該怎麼辦?
好在能得到的安慰是,自己已經先一步預感到了危險的來臨,在慘劇還沒上演前,可以有時間有機會撤離、閃避。林翰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再稍稍的呆上一小會,然後馬上離開這節車廂,去到有乘警的車廂或者直接找列車長,和他們通風報信。
車行甚速,不到十分鐘,在撫雲西站緩緩停了車。呼啦啦的擠上來一大批人,七八個民工打扮的漢子湧進了車廂,肩頭揹著鼓鼓的行李包,一點一點的挪到了車廂中段,由於沒有座位,就只好原地站立,有的乾脆卸下行李,席地而坐。
林翰旁邊的位置,終於迎來了它的主人,一位年輕的姑娘。而邋遢教授的身邊,也坐上了一個麵皮白淨的學生模樣的男子。這些新上車的人屁股還沒坐穩,列車再一次啟動,朝西進發。
第一百三十一章 突施辣手
林翰想起身離開的計劃有些受阻。身後的車廂連線處也站滿了人,有幾個大老爺們還肆無忌憚的抽起了煙,陣陣煙氣襲來,搞的好多人皺眉捂鼻。現在倒也不是擠不出去,只是目標會太顯眼了。半個車廂的人都是靜止狀態,他如果貿然起身硬要出去似乎是有些不妥。
林翰決定讓車開一會,觀察幾分鐘再說。這時候從對面走過來的列車員和一名乘警的出現,讓他焦急的心情有所緩解。列車駛過撫雲西站以後,會連續不停的執行接近九十分鐘。一般的這個時候,就要開始第一輪驗票了。
列車員是個四十多歲的高個女子,雖然是初夏了,身上穿著的還是春秋季制服,顯然是列車上早晚冷暖變幻的溫度她還不能適應。口中吆喝著:“驗票了,驗票了。請各位旅客準備好自己的車票配合一下。”一邊一路巡檢著走過來。身後的乘警也是個大高個壯男,看年紀也已經超過了四十多,板著臉徐徐地跟著列車員行進,眼睛來回的觀察每一位旅客。
林翰敏銳的觀察到,鷹鉤男看了一眼這個乘警,眼神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復又低下了頭。心想:“到底是做賊心虛啊,看到乘警也很緊張了吧?怎麼找個理由和這位乘警聯絡上呢?”列車員一路走來,對著連線處的眾**聲道:“這裡怎麼擠了這麼多人?這是不行的啊,大家散一散,散一散。車廂連線處是不允許長時間逗留的,大家儘量的向車廂裡走一走,請配合一下啊。”
她催的急,連線處的人群就有些鼓譟,開始紛紛的湧動,分向兩邊的車廂裡疏散。到了林翰身邊的時候,這些人還真的就被勸退好多,過道和連線處基本可以暢通經過了。列車員一邊繼續的對著前面車廂裡喊:“往前走,往前走吧,十一號車廂很空的,別都擠在這裡。”一邊一目十行的簡單看了看眾人遞過去的車票,匆匆走向下一節車廂。
乘警也停止了巡視,跟著走了過去。這叫林翰很失望,還指望著這名乘警能在鷹鉤男那裡發現點什麼呢,看來這一劫被鷹鉤男僥倖躲過去了。對面那名長相清秀的白麵學生,似乎對自己身邊的年輕姑娘很感興趣,不停的搭訕聊天,乾脆就對列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