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乘警視若無睹,甚至連車票都沒拿出來配合一下。那名列車員也就由得他,沒特別的針對他掏票驗證。
身邊的姑娘很年輕,看樣是一名在讀的大學生,圓圓的小臉上有一對淺淺的酒窩。戴著隨身聽的耳機,懷裡抱著一本不知名的書刊。這時候為了方便和白臉書生聊天,摘下了一面耳朵的聽筒,隨意地和他閒聊著,一點也不矜持拘謹。
白臉書生也很享受旅途中,能和這樣一名比較放得開的美女聊天。臉上的表情很興奮,自我介紹道:“我叫曾勇捷,在吉山省科技大學讀大四。美女你在哪裡讀書?”圓臉女說道:“你叫我小雅吧,我在巢平音樂學院學樂理的,今年也快畢業了。”她似乎很會聊天,也精通自報家門的技巧,這個“小雅”即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妥當的稱呼,也不用暴露真實姓名,給雙方都留下了空間。
曾勇捷就開心的稱呼她為“小雅”,從包裡拿出些乾果、瓜子之類的攤在桌上,殷勤的邀請小雅一起吃。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變臉轉向身邊的邋遢教授,滿臉怒意道:“你這人怎麼回事,一雙腳來回的鼓囊什麼,你都踩到我倆次了!”原來邋遢教授腳下又不老實,大概是碰到了曾勇捷,讓他很不滿意。
邋遢教授推了推高度近視鏡,終於生硬的開口道歉:“對不起了,借過,我要去衛生間。”起身要從裡座出來。曾勇捷厭惡的撇了撇嘴角,無奈的站起給他讓了位置。林翰看到機會,對身邊的小雅也道:“美女勞駕你,我也要出去。”他想跟著邋遢教授出去,看看有沒有機會聯絡到那名乘警。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身後的下一節車廂頭處衛生間。那名列車員可能真沒撒謊,原來擠在這裡的七八個人全都影蹤不見,大概是去到了十一號車廂。留下了空蕩蕩的連線處,地上的鐵板隨列車顛婆起伏的空隙下,清一色的路基外的小石子飛一般成線狀劃過,“哐哧、哐哧”的車輪碾過鐵軌的聲音清晰可辨。
邋遢教授推開廁所門先擠了進去,火車上的衛生間十分狹小,僅容一人。林翰只好候在外面等著,同時伸長脖子向十一號車廂裡張望,卻不見剛才的列車員和那名乘警了。他打定主意,等自己去廁所解決完,就朝裡面走,一定要找到那位乘警說明情況,危機近在眼前了。
看著地下幾個被踩癟的菸蒂,林翰的煙癮有些上來了,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裡的香菸,剛要拿出來,廁所門“吱呀”一聲響,邋遢教授出來了。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做了什麼,這一會的功夫,額頭上竟然全是密密的汗珠,連呼吸都很急促,好像剛乾完了重體力活似的。林翰肚裡暗暗好笑,貌似有些便秘患者就是這個症狀,要是去廁所大解一次,無異於上刀山下火海一樣艱難。看來邋遢教授久做學問,可能也染了此疾。
林翰進了廁所,先是不慌不忙的點燃了一支菸,深深的連吸了幾大口,然後一邊小解一邊來回的在心中琢磨措詞,該怎麼和乘警能簡練的把情況說明白。繫好褲袋,習慣性的叼著菸頭就走了出來。這才發現不對,這樣大模大樣的抽菸可莫要被列車員抓住,別是沒等和人家反應情況,自己先落下了把柄。
林翰匆忙間轉到倆節車廂的連線處,想要把菸頭扔掉,抬頭卻看到了一幕這輩子都未曾見到的場面:一個身材魁梧的農民工面對著車門低頭好像正在鼓搗什麼物事,鷹鉤男就站在他的身後,悄沒聲息的探出雙手,上面的骨節蒼白,如亂石一般嶙峋,猛的搭在了農民工腦袋的倆側,然後閃電般的一扭,只聽到輕微的“咔噠”一聲響,那壯壯的農民工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脖子就已經被幹淨利索的扭斷,軟軟的要倒了下來。
由於是他身體朝前,脖子斷了後頭部幾乎呈一百八十度倒轉過來,死魚一樣的眼睛充滿被襲擊一剎那遭遇到的恐怖和驚慌,森森的望向了林翰。鷹鉤男只是用右手輕輕的託了一把他,延緩了這個壯碩的身軀倒地的節奏,以免發出“撲通”聲的響動,順勢叫屍體沿著牆體慢慢滑下。
林翰的嘴嚇得一下就張大了合不攏來,菸頭早就掉下,彈在了胸口上,又蹦到地面。腦袋裡“轟”的一聲響,瞬間渾身的血液凝固,手腳冰涼。鷹鉤男似乎是見慣了陌生人遇到這樣的場面產生的驚恐步驟,在林翰的喉結鼓動,就要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的時候,先一步趕了過來,輕巧的繞到身後,強有力的臂彎橫探過林翰的肩頭,一把結結實實的捂住了他的嘴。
這下別說喊,連呼吸都直接給憋住了。林翰的心臟狂跳不止,驚慌中就要掙扎,耳聽得鷹鉤男非常穩健而低沉的聲音傳來:“回到座位上坐穩,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