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郎少爺,九爺!”
瘦高個兒道:“他不讓你給他安排客棧?”
趙風道:“是的。”
郎少爺冷冷一笑:“有骨氣,夠倔!”
趙風道:“九爺,萬一讓老爺於知道了……”
邱少爺臉色一沉道:“接他的是你,你不說老爺子怎麼會知道?”
趙風忙低頭:“屬下不敢!”
“不敢就好。”郎少爺陰沉的一笑道:“就算老爺子知道又怎麼樣,再怎麼說他是外人,我是馬家未來的姑爺,女婿半子誼,我不信老爺子胳膊會往外彎。”
趙風低著頭沒說話。
郎少爺陰冷一笑又道:“我姓郎的心胸就是這麼狹窄,誰要是惹了我,不讓他爬在我腳下,我絕不善罷甘休。”
明講的是李燕月,其實這話也是說給在場的人聽。
在場的只有這位九爺跟趙風,誰還能聽不懂。
相信誰也不會胳膊肘往外彎,去護個外人,跟自己過不去。
…………………………
李燕月心裡是有點不痛快,但並不怎麼氣;邊走邊琢磨是怎麼回事?
他不相信這裡變化是來自張家口的馬大爺,因為他知道馬大爺的性情為人。
這種變化既不是來自張家口馬大爺,那就一定是起自本地這位九旗上。
而這個變化也一定是發生在趙風奉命接他之後,要不然這位九旗主根本不會派出趙風來接他的。
至於這位九旗主為什麼會有這種突然的改變,他就琢磨不出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位郎少爺已經跟在他後頭到了京裡。
他知道要是他把這件事傳送到張家口去,這位九旗主會吃不了兜著走,非受門規懲治不可的,但是他不能這樣做,也不需這麼做。
邊走邊思,不回不覺間出了衚衕,來到了大街上,抬眼一看,大街兩旁就有兩三家客棧。
街這邊兩家,門面小一點,對面的一家‘京華客棧’,看門面還像個樣,他正打算過街去。
城門口方向馳來五匹快馬,五人五騎,飛馳而來。
快得讓人看不清馬上坐是些什麼樣人
都進了城了,還這樣縱騎飛馳,也不怕萬一收韁不住傷了人。
李燕月一念未了,五人五騎電掣而至,鐵蹄濺起一地泥水,偏就濺了沒想到走避的李燕月一身。
李燕月心裡正不痛快,如今氣更是平添三分,他想喝止五人五騎,但是在一剎那間他忍住,把那將脫口而出的喝聲又咽了下去。
但是,一聲輕“咦”、那五人五騎突作飛旋,健騎長嘶聲中,踢蹄而起,然後一起就釘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騎術是夠俊的。
現在也看清了那五人五騎了。
都是清一色的蒙古種健騎,只為首一匹通體雪白,一根雜毛沒有,另四匹黑得發光,潑了墨似的。
白馬上,是位一身著狐裘的美姑娘,從頭到腳也一身白,只有粉頰跟櫻唇是紅的,柳眉杏眼,一臉的任性刁蠻樣子。
另外的四匹馬上,也是四位姑娘,清一色的混身黑,但個個美豔,人人眉宇間透著一股逼人的剽悍色。
五人五騎衣著華麗,豔麗鮮明,再加上鞍旁排滿了飛禽畜,一看就知道是內城的人物,趁著春寒打獵歸來。
李燕月既然忍下了,那就是不想惹事。
他頭一低,邁步就往對街走。
“站住!”
穿狐裘的刁蠻美姑娘,突然一聲嬌喝,銀鈴也似的。
這倒好,人家沒叫她站住,她卻叫人家站住。
李燕月站住了,抬眼凝注,直望刁蠻美姑娘;不過他沒說話。
刁蠻美姑娘從頭到腳看了看李燕月:“濺了你一身泥,是麼?”
這話問得好。
雖然語氣有點冷,不過話聲清脆,還是銀鈴似的好聽。
李燕月淡然道:“不錯。”
“你怎麼不吭氣兒?”
這話問得也可以。
李燕月道:“我沒當回事兒。”
刁蠻美姑娘一怔:“你的脾氣這麼好?”
李燕月道:“就算是吧。”
“就算是,什麼意思?”
“你們濺了我一身泥,我半聲沒吭,這還不算脾氣好嗎?”
“我不信世上有這麼好脾氣的人?”
李燕月道:“你不信那就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