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邁步要走。
“跟誰你呀我的?站住!”
一名黑衣姑娘嬌喝出聲。
李燕月又站住了。
刁蠻美姑娘道:“我看你不是脾氣好,你是害怕吧了。”
李燕月氣往上一衝,可是他又忍了下去:“就算是吧。”
他又要走。
“叭,”地一聲脆響,刁蠻美姑娘抖手一鞭抽在李燕月面前地上,鞭梢兒抽起的泥星,又濺了李燕月一身。
李燕月火起了,霍地轉臉,兩眼威稜直逼刁蠻美姑娘;“姑娘,你太過份了吧!”
“什麼叫太過份?”
“北京城應該是個講理的地方。”
“北京城當然是個講理的地方,可是我就是北京城裡的。”
“你可是要仗勢欺人。”
“就算是,你怎麼樣?”
“事不過三,再有一次,別怪我不客氣。”
他扭頭要走。
忽地一聲,鞭梢兒帶著風聲飛了過來。
李燕月忍無可忍,左手一揚,抓住鞭稍兒,沉腕一帶:“下來!”
刁蠻美姑娘還真聽話,嬌軀一栽,落下了馬。
刁蠻美姑娘的栽勢,是頭下腳上,她穿那麼一身華貴狐裘,地上是泥是水,這一栽下來,後果豈堪設想?
另四個姑娘花容失色,驚叫出聲,卻是來不及救援。
眼看刁蠻美姑娘不摔傷,也要摔一身泥濘,落個狼狽不堪。
李燕月心裡突然泛起一股不忍,及時抖腕揚鞭,長鞭帶得刁蠻美姑娘下截的嬌軀往上一仰,緊接著刁蠻美姑娘落地了,不過落地的是刁蠻美姑娘穿著鹿皮小蠻靴的一雙玉足,她站穩了,沒摔著。
儘管沒摔著,刁蠻美姑娘卻嚇白了一張嬌靨。
李燕月可不管那麼多,手一鬆鞭梢兒,轉身就走。
另四個姑娘定過了神,嬌喝聲中,掛在鞍旁的四把長劍出廠鞘,人離鞍騰起,四把長劍飛虹也似的一起掄向李燕月。
李燕月身後似乎長了眼,往前緊跨一步,四把長劍同時落了空,劍氣捲起地上的泥水,剎時間變成一蓬輕霧,威勢驚人。
李燕月霍然轉過了身,目光若冷電,直逼刁蠻美姑娘,冷然道:“難道你們非自找沒趣不可嗎?”
四個姑娘齊聲沉喝:“你找死。”
揚劍就要再次發招。
刁蠻美姑娘嬌靨煞白,拾長鞭攔住了四把長劍,一雙美目凝望李燕月,幾乎要噴火:“我知道,你有一身了不起的武功,說,你是個幹什麼的?”
李燕月冷然道;“飄泊四海,浪跡天涯的江湖人!”
“姓什麼?叫什麼?”
“有告訴你的必要嗎?”
“你就是不說,我照樣找得到你。”
李燕月雙眉一揚:“呃,你還要找我,那我非告訴你不可,李,李燕月。”
“你暫時不會離京?”
李燕月道:“本來我是要走的,可是既然你要找我,我暫時可以不走……”抬手一指,接著又道:“我打算住在那家‘京華客棧’裡,找我不難。”
話落,轉身行去。
刁蠻美姑娘氣得發抖,在那一點鮮紅的香唇都發了白:“好,讓你膽大,讓你狂,我要是不扒你的皮,我就……”
就什麼?她沒說出來,轉身上馬,抖繩飛馳而去。
另四位姑娘也急上馬人馳跟去,轉眼工大,人跟馬都不見了,蹄聲也聽不見了。
正月十五還沒過,街上的行人不算多,可是李燕月跟那五位姑娘當街這麼一鬧,停下來看熱鬧的,聞風趕來,聚在一塊兒就不少了。
各家各戶原關著門擲骰子,鬥紙牌的,聽見了外頭的嚷嚷,也都暫時擱下了,開門出來,大夥兒衝著李燕月報指點點,議論紛紛。
李燕月聽不見人家都說些什麼,看總看得見,可是他裝著不見,提著長包袱直往京華客棧行去。
京華客棧兩扇門本來半開著,門口站著兩個漢子,一見李燕月走過來,亮眼看見瘟神似的,急忙轉身進去,就要關門。
李燕月恰好到了門口,長包袱往前一遞,要關的兩扇門被撞開,那兩個漢子也被撞得踉蹌後退。
李燕月趁勢跨了進去:“大過年的把客人硬拉門外擋,這哪像做生意的?”
兩個漢子臉都嚇白了,年紀稍大的一個急迎了上來,躬身哈腰連作揖:“這位爺,不是小號不留您的駕,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