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繡房賬簿來,“這是繡房的,王府名下有幾家綢緞莊,有時候接了給人做嫁衣、衣裳的活,就送到繡房來。接活的工錢,繡房七成,綢緞莊三成。”
青嬤嬤遞了賬簿給凌薇,“府裡的主子們做衣服,挑好料子送去,讓繡房做好就成。”
她看了凌薇、辛氏,“上個月葉五小姐在府中時,統共做了五身衣服,其中有三身原是綢緞莊接的活,她卻瞧中了料子,給人搶了去。”
喬嬤嬤接過話。立時道:“這事奴婢也聽說過,說這葉五小姐猖狂得很,繡房管事說了那是綢緞莊子上送來的活,偏是不聽。居然逼著繡娘按著她的身段剪裁料子,害得綢緞莊上的掌櫃沒少與女貴客賠禮道歉,尋遍了皇城,才尋到一樣花式、一樣布料賠上另做……”
辛氏挑著秀眉。“天底下就沒見過這樣的。縱容著孃家侄女在別人府裡橫行霸道。”
凌薇也不說多話,只在心裡暗道:瞧來素妍和宇文琰都是不易的,葉氏頂著是宇文琰母親的身邊,為非作歹,如今她是親孃,自得替她們多想些。
凌薇接過繡房賬簿,這就是說,從今往後繡房也歸她打理。
青嬤嬤拿了花木房的賬簿,道:“與這花木房一道的。還有處專種花木的莊子。皇城天橋附近的‘萬花苗圃’便是王府的鋪子。王妃嫁入王府後。特意讓江家老太太尋了幾個會種花弄草的,開了這家苗圃,生意也是極好的。花木房一年四季都有花出來。莊子上的花多是擱到鋪子上買的,有時像一些官府。自家種不出好花來,也從鋪子上買。
其他官家府邸的花木房種花,是用來自家用的,。我們府裡的花多是從花木莊子上來的。府中花木房主要是養育新品種,像十二學士的月季、八仙過海的薔薇……因是養育新品種,少不得要花銀子。花木莊子有多少收益,花木房有多少花銷,這賬簿上都寫得清清楚楚的。”
慧娘移眸看著素妍,同樣是女子,人家便能打理這樣好。
凌薇面露難色,“我……怕是打理不好……”
青嬤嬤笑道:“花木房的花匠師傅,是世代以養花為生的,他家一家幾口效力王府,花木房裡又配了八名精幹的丫頭幫襯著養花。喬嬤嬤對養花也懂些,有她幫著呢。”
喬嬤嬤忙欠身道:“青嬤嬤真會抬舉我。我對種菜植果樹倒是懂的,這養花的精細活當真不懂。”
素妍也不生氣,始終笑臉微微的。
辛氏用手輕攘著凌薇,她是做過妻室的,瞭解這些事,有些聽著複雜些,一旦上了手,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在清心別苑時,你不是常說要幫襯孩子們一把。如今讓你幫忙了,你怎說打理不好的話。”
凌薇遲遲疑疑,此刻對素妍佩服之至,年紀不大,竟能打理好這麼多東西,道:“既是辛姐姐說了,我就先打理著……要是打理不好,回頭再交給你來管。”
不就是養花、培育新品種,其實也不算難。
素妍過手的,每月交給賬房查清,花木莊子上收益多少,府中花木房又花了多少銀子,花木房培育出新品種,就交給花木莊子上的莊頭,養得好了,再從鋪子上賣個好價錢。算來算去,花了二兩銀子,賣出時就可能是十兩乃至十多兩。
青嬤嬤又道:“大廚房、雜庫房那邊的婆子也都是得力的,有什麼事,敬妃只需與她們吩咐一聲。雜庫房那邊有專門的院子,大的兩間是放食材的,像木耳、人參、鹿茸、燕窩的擱了一間;又有一間是儲放糧食的。
新鮮的菜蔬都放在大廚房的庫房裡。
有堆放綢緞的一間庫房,裡面有宮綢、貢緞,除了宮裡太后、皇后賞給王妃的,又有各府節禮時送來的。
有堆放擺件的兩間庫房,一間放著各式擺件,有瓷瓶、花瓶等;另一間是擱著盤、碟、鍋、瓢等物。
有一間裝著各府往來禮物的庫房,這算比較貴重的了。早前青霞郡主掌管王府,便挑了好的東西弄成她的嫁妝。各府往來,都有專門的簿子,到時候敬妃瞧著回禮、送禮。”
靜堂的大丫頭奉上茶點,之後,幾人就捧著托盤,靜默地立在一側聽青嬤嬤說話。
青嬤嬤又取了十枚做工精緻的銀質差牌,每枚有兩指寬,五寸長,上面繫著紅色的流蘇,背面刻著“左肩王府”四個大字,一側又刻有“靜堂”二字,周圍飾有蛟龍圖案,正面刻著“差牌”二字,亦是蛟龍祥雲圖案。
“這是王妃早前令內務府監製的。要是領銀子、領物件,就勞敬妃與管事、下人寫個條子,再給了‘差牌’,待他們領了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