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在回去的路上低聲道:“小時候,我進去過。那時候的棗樹不大,有鴿子蛋那麼粗,上面卻結了不少的棗子,我還記得那時候靠牆角的地方有一叢薔薇花,開得極好,只是那花與後花園的相比,顯得又小又多,乳母說那是野薔薇。”
凌薇,薔薇……
素妍在心裡暗暗地念著。
二十多年前,在那座院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王府的人都將那裡視作晦氣之地,看作是“鬼屋”。
接下來的日子,素妍每日練字、繪畫,閒來無事,就跑到鬼屋去。
白天,鬼屋又是另一種模樣:有成叢的棗樹,織就成荊棘一般,牆角里長著一叢叢生機勃勃的薔薇,就如宇文琰說的那樣,花開得依然很好,只是比後花園的薔薇小了一半,粉的、紫的、白的、黃的皆有。瞧得出來,這院子裡住著的人,曾經是怎樣的打理著它,將這裡裝點著了一座異常美麗的花園。
所有鴿蛋以下的棗樹都被素妍令田壯實帶小廝挖走了,種植在琴瑟堂的周圍,形成了最天然的果林陣,不僅有棗樹,還有桃樹、杏樹。
*
轉眼到了中元節,素妍因身懷有孕,更不願出門。
白芷奉了素妍的令,依舊經常到“鬼屋”裡走動,棗樹被陸續挖走,最終只餘了院中最大的一株,薔薇花也經過了鬆土、翻栽,若不是被大火焚燒過的印痕,很難尋覓到曾經的影子。
這日,素妍正在練字,白芷慌慌張張地進入小書房,支支吾吾地喚聲“王妃”,一張臉蒼白無色。
“怎麼了?”
白芷道:“王妃,那個院子裡有火光,我……我不敢進去。”
青嬤嬤接過話,“我陪你去!”
素妍道:“我也瞧瞧去。”
青嬤嬤搖頭,“王妃還是在屋裡待著,我帶田壯實一塊去!”
青嬤嬤領了白芷,又帶了田壯實,三個壯著膽子往“鬼屋”去。
七月十五的夜裡,偌大的王府越發沉寂,這幾日因是中元節,府中上下落黑就各自回屋,連往常喜歡四下走動的管事婆子們也不再竄門。
夜風拂過,只吹得棗樹的枝椏“沙沙”作響!
許是近來連連被人打擾,樹上的宿鳥也少了許多。
如若那三間正屋還在,這裡該有多像二十多年的“棗園”。
院子裡半蹲著一個戴著斗篷的女人,一身暗黑的衣衫,靜默地蹲在院子裡,面前燒著一張又一張的冥紙。
青嬤嬤近了院門,透過門縫一望,真瞧見了火光,還有一個黑影女人,立時心頭一緊,白芷更是嚇得渾身一顫。
田壯實壯著膽子,大喝一聲:“誰在裡面?”
那女人一聽,心頭吃緊,提著寬大的斗篷就要跑,然,四面都是石砌的圍牆,她調頭往院門口衝來。
白芷支著燈籠,待那女人走近,正想瞧個明白,卻見一張恐怖猙獰的面孔,嚇得一聲驚叫,跌坐地上,渾身顫慄不已:“鬼……鬼……”牙齒“咯!咯!”磕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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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4 毀容的女人
竹綃燈籠一跌,內裡的蠟燭倒斜立時燃燒起火苗。
青嬤嬤來不及瞧見,被白芷的尖叫聲嚇了一跳,驚怔一旁似忘了呼吸。
田壯實到底是男子,此刻反應機警,一把扯住了斗篷女人,拉著她的手不放,大聲道:“娘,不是鬼!不是鬼!你瞧她有影子,鬼沒影子……”
那女人掙扎著,想將田壯實推開,田壯實拼命緊拽不放,“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是不是你在這裡鬧鬼?我們奉了王妃之令來這裡捉鬼。”
青嬤嬤回過神來,見那女人立馬就要掙脫,幾步竄了過來,死拉著她不放,“跟我去見王妃,都道這裡是鬼屋,原是有人在鬧騰。”
女人扯著嗓子,厲喝:“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我……”
青嬤嬤道:“你掙扎也沒用,誰讓你裝神弄鬼的,跟我們去見王妃。”
她的臉映在月色下,哪裡是鬼,分明就是人,還是一長得眉清目秀的美貌婦人,面容蒼白如紙,身子纖柔、單薄。女人痛苦地央求:“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放了我……”
白芷歪頭看著這女人,難怪覺得在哪兒瞧過的,這一身斗篷看著熟悉,“清明節,我家王妃去天龍寺燒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