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地“我……”了一陣。
虞氏道:“葉氏要對付你,唐觀這幾年又去了瓊州,倒不懼她們。只是我瞧著。怕是要從琰王爺那兒下手,在這個時候,可不是你與琰王爺吵鬧的時候。”
這才是虞氏不放心的地方。
好好的女兒,被人算計傷害了,她怎麼能安心。
“妍兒呀,人善被人欺,你當硬則硬,為娘老了,總不能一直護著你。”
素妍低著頭,眼裡蓄著淚,“娘和爹能長命百歲,我不要你們出事。”腦海裡,掠過前世的斬頭的一幕,她抱得虞氏越發地緊了,一陣恐懼莫名地襲上心頭。
這一次,江家是真的渡過一劫麼?
宇文琮在洛陽起兵造反,戰事如何,她不得而知。
如同待字閨中時,總喜歡依在虞氏懷裡撒嬌,虞氏半擁著素妍,任她膩歪著,一臉寵溺,這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最小的孩子,打小就是捧在手裡長大的。
“娘,我聽你的,我不和他鬧。”
“家和萬事興。夫妻哪有沒有矛盾的,只要說開了就好。你別再和他慪氣,平白給了旁人機會。”
素妍“嗯”了一聲。
“你好好將養著,等你滿月了,我派田嬤嬤過來接你回孃家小住幾日。”
“哦!”她懶懶地答著。
虞氏叮囑了幾句,這才起身喚了丫頭,又吩咐白芷、白燕細心照料著,賞了兩個大丫頭幾枚銀錁子,兩個丫頭也歡喜,謝了打賞,一一應下。
虞氏笑問:“聽孫嬤嬤說,收你們倆做乾女兒了,隨她姓了孫?”
白芷笑道:“可不算奴婢。孫嬤嬤認的是白燕和白茱兩個。”
“只聽說收了兩個大丫頭做乾女兒,還以為你們倆呢。無論是什麼,都用心服侍好王妃,你們幾個倒是大意了,王妃中了毒,竟也不知道……”
白芷隱約也聽到了一些,白燕倒是頭回聽說,臉色俱變,望著床上坐著的素妍。
“下毒的人都下到這內院來了,若不是你家王妃是仁厚的,哪還能留著你們。”
白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太太恕罪,是奴婢失職!”
白燕也嚇得緊跟著跪了下來。
虞氏面無表情,“萬事多長個心眼,別隻盯著琴瑟堂裡這一畝八分地兒,倒是看得寬些。再有下次,就是王妃要留你們,老敬妃那兒也不會應了。人家拿你們這些丫頭如同虛設一般,你們倒對得起每月給你們的月例銀子。”
素妍未說話。
青嬤嬤此刻從外面進來,欠身站在一邊。“若有人拿定主意要害人,次數多了,很難次次都能防到。”
虞氏厲聲道:“原瞧你是個細心的,這才挑了你隨郡主陪房,沒想出了這等事,你是這屋裡的管事嬤嬤,倒用些心。要不是你們這些下人服侍不力。王妃怎會中毒?她若不中毒,又哪會失了孩子,過去如何?老婆子我不問,我只要你們用心盡力地服侍好妍兒。
瞧瞧你們。服侍人都沒學好,一個個就要飛上天。竟學著打理起店鋪來,從明兒起,都把店鋪的事交回來,安心服侍王妃。只要王妃好了,你們這一輩子才有指望,她若不好,就算你們個個出息,賺了千兒八百的金銀又如何?到時候命都保不住,要那銀子做甚?”
青嬤嬤垂手站立在一旁。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虞氏道:“你們若是服侍不好,改明兒,我另挑了好的送來。要是能服侍好,就一門心思給我侍候好王妃!”
三人哪敢說話,個個都垂首聽著。
虞氏對外面喚了聲“老大媳婦”。沈氏應聲,自花廳處折了進來,扶了虞氏,道:“老候爺知曉了這事很生氣,原想把你們都換掉,還是我和老太太在老候爺那兒保住了你們。都用心些服侍!”
三人齊聲應“是”,青嬤嬤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虞氏吐了口氣,看了眼青嬤嬤:“再給你一次機會,打起十二分的心服侍王妃。”
“謝老太太恕罪!”
虞氏冷瞪了一眼,與沈氏出了內室。
何氏迎了過來,甜甜地喊了聲“婆母”,“我想與小姑子說說話呢。”
虞氏猜到她要說什麼。“可是你孃家三哥家侄女的事?若真是這事,你來保媒,遣了官媒說合,成與不成,自有結果。”
凌二爺憑什麼給她面子?她今兒也是頭回見凌二爺。模樣生得好,聽說又有才華,只是待人冷傲些。
何氏支支吾吾地想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