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飛道:“師姐,是從上面這個羊皮紙上灌下去?”
素妍應答一聲。
不是用嘴渡藥,他不喝,堅決不喝。
他父王生病的時候,耍賴不吃藥,母妃也是這樣哄他吃的,那樣子,他從五六歲時就常見了,多苦的藥啊,每次父王吃完,跟吃了糖果一樣高興,而他的母妃則是滿臉羞澀,兩頰潮紅。
他也嚐嚐那是什麼味道,是不是這樣吃下的藥,一點也不苦。
拿定了主意,宇文琰用舌頭一頂,直接趁她不備,頭一歪,竹筒就頂出去了。
柳飛飛錯愕地看著剛才擺了一下頭的宇文琰,素妍回頭,發現本已塞到嘴裡的竹筒,居然抵在他的脖子上,柳飛飛衝素妍擠了擠眼睛。
素妍很快就明白了,沒有接飛飛手裡的藥碗,用命令似的口吻道:“宇文琰,滾起來喝藥!”
無人應聲。
她又重複了一遍。
左肩王道:“他都昏迷很久,如果能自己喝藥,這可省了大麻煩。”
柳飛飛道:“師姐,我剛才明明看到他在搖頭,故意把竹筒給弄了出來。”
宇文琰心裡恨恨的,這個柳飛飛真夠討厭的,整天跟著她就罷了,居然揭穿自己啊。他裝得很辛苦,就為了嚐嚐她用嘴渡藥的溫柔,居然要落空了。
左肩王道:“柳小姐是不是記錯了,要是琰兒能醒過來,本王一定會很高興。”
素妍茫然地看著柳飛飛。
柳飛飛一臉無辜,很是肯定地道:“師姐,他真的動了一下。”
她明明瞧見了,怎麼會沒醒?
素妍垂下眼簾,“昏迷的人大多是兩種情況:一部分暫時失去知覺,一部分昏迷就跟睡著一樣。他們也會有做夢,是會動的。”
柳飛飛“哦”了一聲。素妍拿著竹筒,用手捏住他的下頜,這一次他是死活也不張嘴,才不要那根竹筒,不知道這根竹筒被多少昏迷的將士用過,雖然洗過,可他還是很討厭。他只要她的嘴,拿嘴渡藥多有意思。
☆、213騙吻
宇文琰越想越興奮,忍住疼痛,就是不張嘴。
柳飛飛道:“師姐,這可怎麼辦啊?他昏迷不醒,又不好喂藥,吃不進去,就沒法解毒了。”
他爹幹什麼去了?給她出個主意呀!
左肩王似明白兒子的意思,道:“本王有幾次病重,昏迷不醒,王妃是怎麼喂藥的?軟軟的、甜甜的……”
素妍一臉愕然,喂藥還軟軟的、甜甜的,她怎麼聽不明白。
左肩王對柳飛飛道:“柳丫頭,走,陪本王去瞧瞧雲麾大將軍,聽說他和江夫人吵架。”
拉住柳飛飛,不管同不同意,拽了她就走。柳飛飛道:“我……我不去。”試著掙扎了一番,偏左肩王拽得太緊,根本推攘不開。
左肩王道:“怎能不去呢。我勸雲麾大將軍,你勸勸江夫人,走!走!”
顧不得柳飛飛的拒絕,強勢將柳飛飛拉出帳篷。
素妍還在想左肩王的話,喂藥時是軟的,還是甜的,像是猜謎,當她的手指放在嘴畔,她立時就回過味來。
宇文琰微眯著眼睛,見她一臉沉思,又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是想笑。
素妍拿著竹筒,他拒絕用這個東西吃藥,堅決不張嘴。她用竹筒試了一下,嘴唇易開,可他的牙齒一直死死地咬著,怎麼也塞不進去。
難道……
就只得左肩王說的那個法子了?
素妍一臉苦相,就再試試吧,好歹他是為自己而受傷的。越想越懊惱,但願周圍沒人,否則她可就慘了,一個大姑娘,用嘴給人喂藥。傳揚出去,她就不要嫁人了。
取了藥碗,低聲道:“就再試試吧!”蹙著眉頭,大飲一口,這藥真苦,如黃蓮一般,她俯身低頭,對著他的唇落下,咦,還真喂進去了。
她莫名地怔了一怔。這麼一大碗藥,得喂到什麼時候。
那就繼續吧。
如此反覆,宇文琰靜靜地享受著這種特別的喂藥方法。有點明白他父王為什麼如此喜歡,原來這樣吃藥,真的是甜的,甜到心坎裡,甜到全身。乃至甜到靈魂深處。
終於,連最後一口也喂完了。
素妍放下藥碗,抱起銅茶壺,含著壺嘴就是幾口,一口漱嘴,一口吞下。再大大地連飲兩口。
柳飛飛挑起帳簾,“咦,師姐。喂下去了嗎?”
“喂……餵了。”素妍有些心虛,沒看柳飛飛的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