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家和月圓 作者:尋找山吹

醉人的香味。

還記出嫁前夕,母親拉著她的手,諄諄教導:“出了家門,明兒便是曹家的媳婦。你的刁鑽、驕傲一併都得收起來,該忍時便得忍,要懂得教順長輩,事事以夫為先……”

忍!

自成為曹家婦以來,她忍得還少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般,她到底哪裡做錯了?

太多的疑惑,無人解答,直到今日,她才方知,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設好的局。

那個在她耳畔許下甜美誓言的男子,冷漠地看她被人冠上“已染溫疫”,任下人將她丟進這僻靜的雜院便不問不聞,任她自生自滅,甚至連她的嬤嬤送來的藥汁、粥點都一併毀去。

他們竟是要藉著“皇城染疫”的契機,置她於死地?

然而,那時她還是猜錯了。

因為,自胡香靈離開後,當她伸手想抓外面的雪食用時,江素妍才明白,她啞了!再也發不出一個聲兒,胡香靈與丫頭給她喂服的竟是啞藥,不過一個時辰她就成一個鶯歌鳥語之音的女子變成了啞巴。

對江素妍來說,所有的恥辱、痛苦都在那個冬天襲捲而來,那是一場漫長的惡夢。也是從那日起,她恨透了冬天,卻又愛極了冬天,漫天飛雪的冬天是那樣的純淨,也是那樣的真實,再無虛偽,痛是真實的,苦也是真實的。

昨日,曹府女眷來無色庵上香,走過江素妍居住的廂房,胡香靈像看乞丐一樣瞟了一眼。

江素妍正待抄寫經書,低頭時,只聽外面傳來一聲大過一聲的呼喚,那個曾經溫暖而熟悉的男聲,早在七年前就變成了魔鬼般的刺耳:“江氏,怎麼不應聲?”

應聲,她已經是啞巴了,就算承受毀容之痛,她也是哼不出聲的。

曹玉臻攜著兩名孔夫有力的婆子邁入院中,這個時辰,所有庵中的尼姑都應在前院禮佛早課,可今兒卻唯獨留她一人在屋裡抄經。

曹玉臻眼睛血紅,咬牙切齒,滿含厭惡地看著她的廂房,她出了房門,站在院內,他道:“昨日靈兒上香回府,便險些落胎,大夫說是受了驚恐動了胎氣。思慮一番,定是你在庵中不思己過,日夜詛咒所至。”

她口不能言,手無縛雞之力,到了今日,他竟還能說出這番話來。

她不過與胡香靈對視一眼,便能令對方受恐動胎氣,她江素妍竟有這等能耐,不過一眼,就能讓人畏懼。她從來不知,她竟有此本事。

只因,他曾贊她“明眸轉珠輝”,胡香靈便要毀去她的眼睛,生生將一把石灰撒入她的雙眸,自那以後,曾經的黑眸如星,變成了一雙兔子般的紅眼,再無神色,再無動人之處。

只因,他曾說她“肌膚如雪”,胡香靈便令婆子用簪子毀去她的容顏,在她原本佈滿三枚痘痕的臉上,再添一道難看的傷痕,直至失去最後三分清秀,變成啞姑、醜婦。

在那年冬天之後,他們以一具不知名的女屍扮成她的模樣,告知她的父兄,說她染疫而亡,運往郊外化成灰燼。自此,她不得再以真面目見人,甚至因為愧疚、自責,無法再見親人。

曹玉臻雙手負後,自進入院中以來,便未認真瞧她一眼。他視她為世間最惡,她看他是世間惡魔。“我看夠了你的醜樣!你活在世上也是被人恥笑,乾脆早死吧。活著於你是隻是一種煎熬,還是死了乾淨!”

他手臂一抬,兩名婆子走了過來,以為她要掙扎,不想她平靜地站立著,一身傲骨,任由婆子掏出繩索,套在脖頸。

江素妍狀若瘋狂,仰頭望天,她多想說幾句話,可是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這個漫長的噩夢早該結束了。

“曹玉臻、胡香靈,你們好!你們待我真好啊!下輩子,我江素妍發誓,下輩子一定擦亮雙眼,辯明真偽,絕不被人利用,絕不再讓親人為己傷心!”

兩個婆子悲憫地看著江素妍,嘆息一聲,彷彿完成了一件艱鉅的任務:“老爺……”

曹玉臻轉過身來,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找床破席,帶到後山葬了吧。”

雖然江素妍未發出一個音,可兩個婆子卻像中了魔咒一般,分明從她的嘴型裡看到了她的詛咒,那憤怒而帶著滿是仇恨的血色雙眸,令人驚恐不已,攝人心魄……

☆、003回到九歲

她死了麼?

山無稜,海無角,冬雷陣陣,此恨難絕。

胡香靈、曹玉臻,這一對黑心腸的狗男女,黃泉萬里,她絕不放過!

數年庵堂的孤寂,內心痛苦的煎熬,親情的關愛可以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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