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方顯誠意,只是咱們兩家早已翻臉,他們怎麼會誠心致歉,無非是要做給別人看!自然要“準備”,說不定還要寫篇詩啊賦啊什麼的,聲勢浩大方好,到時候咱們家若還要追究,反倒顯得咱們小氣了。”
容置業道:“下官以前因職務之故不巧欠了他家一個人情,如今只好來做傳話的。侯爺可不要認為下官和他們是一路貨。”
沈淳嘆道:“知道你為難。”
沈慄道:“何家單為這個讓世叔傳話?就沒提到考場之內的事嗎?”
沈淳與容置業忙問何事,沈慄遂把毛筆掉頭之事講了。
沈淳怒道:“真是跗骨之蛆,無恥之極!”
容置業奇道:“何澤卻沒提到此事!奇哉怪也。”
沈沃在一旁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別人乾的?”
沈慄道:“若說父親得罪了一些人,我是信的,只是人家要報復也要先衝著父親來。除了何家,誰又會這麼恨我呢,我算什麼人,除了沒給何家人面子,我又得罪過誰呢。”
沈淳嘆道:“這才是何家的手段。搜檢的人當時沒抓著,再查保準沒結果,何家當然可以死不承認。咱們家反正翻臉了,再得罪又怎樣,只要外人覺得和他們沒關係就好。”
第二十七章 翻來覆去做人情
沈慄點頭道:“就算當場抓住了,也供出何家,他們也大可往何氏身上一推,何氏已經聲名掃地,再黑一下又如何,不過感嘆一聲家門不幸出此惡婦而已。何家這道歉還真是有誠意。只是他們誆騙世叔來說合,豈不是讓世叔難做?”
容置業怒道:“何家這是什麼意思?明知道貴府要發怒,還讓下官來討人情,下官成什麼人了!”
沈慄笑道:“他們裝作不知毛筆這一樁,只為攔車之事請人說合,可不就找到世叔頭上,誰讓世叔是‘現管’呢。世叔的面子,我們家還是要給的,對吧父親。”
沈慄言辭從來犀利,什麼話都能捨下面子說。沈淳暗笑,點頭道:“既是容兄弟開口,這個面子本侯還是要給的。”
容置業給激的蹦起來道:“姥姥!何澤,我跟你沒完!”
容置業和沈府是有些瓜葛,只是人情也不是這樣用的。何家這是把人當傻子耍啊,我容置業是欠了你何家人情,可你們也太不講究了!
何澤還真是沒想得罪容置業。雖然容置業是個“武夫”,可他是南城兵馬司指揮,管著南城一帶的治安,手中還是有些權利的,他要是見天帶著兵找何家的不是,何家產業眾多,也挺麻煩的。
他知道容置業和沈淳有點交情,想著趁此機會挑撥兩家,等容置業話頭不對得罪沈淳了,他再去安撫容置業,說不定就把容置業拉倒何家的船上去。
何澤就沒想想沈淳和容置業能聽他擺弄嗎?沈淳當著他暴躁易怒,當著容置業也不顧情面嗎;容置業是個武夫,可他父子兩代能從軍中馬伕爬到景陽南城兵馬司指揮,是表面上那麼莽撞的人嗎!
兩家話一對上,就知道何澤打的什麼鬼主意!
容置業氣道:“託老子辦事還暗藏禍心,老子還不伺候了!沈侯,今日多有得罪,兄弟記在心裡了。”
容置業告辭離去,沈淳才細細問沈慄:“如此,可還有把握考過縣試?”
沈慄道:“考場出了岔子,就算沒當場抓住,可誰心裡還沒譜呢。何家可以死不承認,考官絕對會被連累。我交卷時顧、許兩位大人臉色都不錯,想來只要答的還過得去,縣試還是好說的。”
沈楓也鬆口氣道:“哪怕是為了堵慄兒的口呢,這樣的事,只要苦主不鬧,別人也無話可說。”
沈淳點頭道:“顧臨城想必不會為難,許墨雖然一根筋,一根筋有一根筋的好處,何家在他的考場做手腳,恐怕反而會觸怒他,想來他以後不會再那麼給何家面子。”
真像沈慄說的,翌日,何家果然在一干讀書人簇擁下,大張旗鼓地上門“道歉”,也寫了詩,也作了賦,一些書生舉人們四處傳揚,都說何家知錯能改,果然胸襟壯闊。家中出了何氏這樣的女兒,也挺倒黴的,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可嘆,可憐。
何家果然一句沒提考場的事。
何密在何澤的攙扶下,在何府門前顫顫巍巍,老淚縱橫地握著沈慄與沈楓的手道:“家中不幸,竟出此逆女,我何家無顏以對賢兄弟,無顏以對世人也!今日登門致歉,不求賢兄弟原諒,只求稍解貴府怒氣,我何家真是……真是愧對世人啊!”
何密擺擺手,家僕們抬上兩個大箱子,開啟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