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不太爭氣,怕咱們是把她隨便許了人,將來無人撐腰罷了。”
“這孩子!”田氏埋怨道:“話都說不明白,只顧撒潑,我就說,咱們家的孩子,總不會是嫌貧愛富的。”
沈淳疑道:“真是這樣?她就為這個?”
“就為這個!”沈慄斬鐵截釘道:“六姐養在深閨,能有多大眼界?父親覺得是小事,到六姐那裡就是天大了,她又沒人商量,可不是就鑽了牛角尖?如今與她說開了便好。”
郡主笑道:“原來如此,不過是虛驚一場,母親可放心了?”
田氏今日折騰一場,十分疲累,如今便要回何雲堂休息去,郡主陪著他。
沈慄見再無事了,隨即告退。
沈淳看向世子:“慄哥兒的話你可聽了?”
沈梧忙恭聲道:“兒子聽得了。”
沈淳沉聲道:“我知你常擔心慄兒會覬覦你的世子之位。”
沈梧心中一跳:“父親……”
沈淳打斷道:“此乃人之常情,當初為父也曾如此擔心你三叔,後來你三叔也果然起了異心!”
沈梧遲疑道:“父親,那七弟他……”
沈淳搖頭道:“你知道慄兒和你三叔最大的不同在於何處麼?”
沈梧茫然看著沈淳。
沈淳道:“慄哥兒的眼界從來不只拘於這侯府裡!”
“他也從不以庶出自怨自艾,他想要的,從來都自己去拼,何嘗搶過別人的?”沈淳看著長子柔聲道:“梧兒,你是這侯府將來的主人,你不單要學會防備別人,還要學會容人!不能容人,肯站在你身邊的就會越來越少,最終不過是個空頭爵爺罷了。”
沈梧漸漸低頭道:“兒子讓父親失望了。”
沈淳道:“梧兒,你是為父的長子,自小為父最重視的就是你,你放心,只要為父在一天,就不會容忍別人惦記你的東西,然而為父也不希望你們最後鬧得兄弟不和。”
沈梧道:“兒子明白,再不疑心七弟了。”
沈淳教訓了長子,嘆了一聲,也去了何雲堂。
此時郡主已請了府醫過來給田氏診脈,沈淳驚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郡主忙道:“侯爺不必擔心,是妾身見母親有些疲乏,請李先生過來看看,其實並無事的。”
田氏也道:“不過是年紀大了嬌氣些,無需大驚小怪。”
沈淳去看李郎中,李郎中也道:“春乏秋困夏打盹,老人家反應的明顯些,不礙的,也不必吃藥,把薰香撤了,好好睡幾覺就好。”
沈淳方放心。
郡主如今掌家,瑣事繁多,見這邊安生了,便即告退。
田氏問道:“看你心事重重的是有什麼事?”
沈淳嘆道:“梧兒日日拘在府中養病,眼界格局越來越小了。”
田氏皺眉道:“是不如小時候爽朗——他又忌憚慄哥兒?”
沈淳道:“我三番兩次說不聽,待慄兒好一陣壞一陣,慄哥兒精似鬼,能猜不出?就怕把兄弟情義磨沒了,我們在時還好……”
沈梧再這麼三天兩頭陰陽怪氣地折騰,沈慄就是個佛也忍不得了。
沈淳正當壯年,還彈壓得住,日後沈慄成了氣候,就是親爹也不能總摁著兒子的頭叫他吃虧不是?
田氏也犯愁,兒子們真要打架,就是皇帝都沒轍,沈家也沒有靈丹妙藥。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你心裡怎麼打算?”田氏問。
沈淳鬱郁道:“這一問真是難為我。”
田氏道:“既然錯不在慄兒,你就好好管教梧兒,他將來是要承爵的,這麼小心眼可不成。”
何雲堂裡母子兩個對坐嘆息,合安堂裡紫山郡主正訓斥齊嬤嬤。
“你是有多沒眼色?就敢去扯六姐兒的頭髮?”
齊嬤嬤囁嚅道:“奴婢是不忿六姑娘對郡主不敬。”
郡主冷笑道:“如今解氣了嗎?她不好,自有規矩管著,說到底是她不尊嫡母。現下成什麼了?我剛嫁過來一個月,手下人就敢對家裡姑娘動手,叫人以為我多麼心狠手辣呢!”
齊嬤嬤慚愧道:“奴婢莽撞了。”
“你是莽撞了,”郡主機板著臉道:“你大約心裡還埋怨沈慄喊住了你。”
齊嬤嬤忙道:“奴婢不敢。”
郡主擺擺手:“你是我的奶孃,我能不知道你?”
齊嬤嬤訕訕道:“宰相門前七品官,打狗還要看主人,七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