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起不屑地說道:“難道憑著那麼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就想扳倒一位從二品的提學使?真是笑話!”
“陳庸庵人送綽號‘巧宦’,自然知道大人身後有中堂大人撐腰,宮裡也是聖眷不衰,他哪裡會想著扳倒你?當然,如果有十足把握能扳倒你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全力出手的。”楊度啜了口茶水,繼續說道,“他這麼做,不過是想抓住大人的痛腳,讓你在他面前俯首低頭。即便你不可認錯,他也能把這種‘事出有因,經查無果’的事情變成‘經查無果,事出有因’,時不時地參你一本,落落你的面子。宮裡頭起初可能不在意,但一而再再而三,總有一天會對你生疑的。如此一來,大人以後的升遷就會大受影響。”
對於升遷不升遷,孫元起倒是不在意,屈指算來,清朝陽壽只剩下三四年,縱使再升遷又如何?做了高官,進入民國後除了扮清高、作遺老外,還能有什麼用處?
孫元起最擔心的,是自己付出心血的湖北教育體系。學校、學生以及老師都在湖北地界上,如果陳夔龍不高興,他或許奈何不了自己,卻能有三百八十種手段擺弄學校,一天換一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帶重樣的。
沉吟片刻,孫元起說道:“皙子兄,有什麼法子能讓陳小石不找咱們的麻煩?”
楊度用手摩著下巴的胡茬,慢聲說道:“無非是戰、和、走三策。”
“說細點?”
“首先說戰,就是和陳庸庵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