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像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
堂堂男子漢,被拒絕就被拒絕了,他應該一笑置之,將其拋諸腦後,專心幫她追查真兇才是;可這兩天他腦子裡除了正事之外,卻老是盤旋著她的那句“我不行”。
他實在很想問她拒絕他的原因,但第一個他拉不下這個臉,第二是不想逼迫她,不想讓她覺得他幫她是有條件的。
戰不群在心裡又嘆了口氣,天知道他何時變得如此有良心了?但他對誰都有辦法兇、有辦法用強,獨獨就是對她不行。
望著水若低垂的眼瞼,他好不容易才忍住碰她的衝動,問道:“你見到你爹了嗎?”
“沒有,他出去追你了。”水若輕輕搖了搖頭。
“你呢?你那裡查得如何?”
“有點眉目了。”他頓了一下,不確定是否要將所懷疑的事情說出來。
水苦見狀,知道他是怕她會不信,便嘆了口氣道:“你說吧。”
“昨天我在前院掃地時,聽見有兩位大爺在聊天,恰巧聽見他們在吹噓那天追殺我的情形。”
“掃地?”她微微睜大了眼,這時才發現他手裡的竹掃帚。他這麼大個兒,那掃帚頓時小得看起來像是玩具。
“是呀,掃地。”他對她眨眨眼,似乎是覺得這情況很有趣,還嘿笑著補充了句,“二小姐賜小的專職掃地。總之,那兩位爺提到了那天的情形,剛巧說到了兩派人馬爭論是否該連夜追殺兇徒、救回大小姐。其中主追殺最大的便有三個,一是二師兄賀長青,一是周叔,一是王叔。”
他頓了一頓,不再玩笑,嚴正的道:“我查過了,賀長青向來好鬥,但為人單純,不太可能想些太複雜的東西。加之他雖是許兄師弟,但我看他的功力比許兄還要差上一截,就算驟然出手,也應無法將許兄打成重傷。周叔則是水家總管事,從先祖時代便一直服侍水家,再者許兄實是他的義子,他也有理由力主追殺。”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只定定看著水若。
水若臉色有點白,裸吸了口氣才抬首看他,語氣不穩的道:“你的意思是說,最可疑的……便是王叔?”
“他是八年前進船廠的,在這之前據他對別人所說是待在泉州,但是真是假卻沒人知道。聽人說,他現在是船廠的管事。”
“他說他之前是在泉州陳家船廠。”水若的聲音細如蚊境。
“去查過嗎?”
她虛弱的搖搖頭,“沒,泉州太遠了……”
“我已經傳訊息出去讓人去查了。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一切都還不一定,也許是我誤會了。”
戰不群試著安慰她,但卻知道這可能性很小,船廠的帳是那傢伙管的,顯然最有機會搞鬼的就是他。許子棋大概便是發現了這點,想叫他把帳本拿來看。沒想到反讓這人先動了手。
水若臉上幾乎沒有血色,教他看了有些不忍。
“你還好吧?”
“我沒事,只是有點……”水若輕輕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眼中卻透著感傷與不解。王叔一直是廠裡她最信任的人哪……
見她脆弱迷們、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終於忍不住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別想太多了。”
貪圖他的溫柔,水若沒加以抗拒,只是在他懷中合上了眼,幽幽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人們總是想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戰不群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只能更加擁緊了她,胸中滿是苦澀。
“小姐!”
巧兒的聲音從前頭傳來,水若身於微微一顫,捨不得地睜開眼,然後離開了他的懷抱,他卻突然抓住了她的左臂,眼中潛藏不會深情。
她眉宇間有著淡淡愁緒,水漾黑眸望著他,像是在期待什麼。
“水……”他嘎啞出聲,頓了一下卻又改口,“大小姐……你自個兒小心點。”
水若失望的垂下眼瞼,淡淡道:“我知道。”
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小臉,他忍不住又補了一句,“我不會讓人傷了你的。”
水若仍未抬眼,只輕聲的回了句:“謝謝。”
戰不群吶吶地不能成言,總覺得不大對勁。看著她木然的表情,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他想再說些什麼補救,巧兒卻在前頭又喚了一聲。
水若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微微一頷首,沒讓他有機會再多說什麼,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落葉、落葉、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