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小說:亂世英雄血 作者:吻火

問:“清菊,小姐在嗎?”

清菊說:“小姐在花園裡彈琴呢,我回來替她取詞譜,宗少爺你去找她吧,小姐天天想你念你,見了你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宗北望有些難過的點了點頭,轉過兩個走廊,便聞聽一陣悠揚的琴聲,悠揚之中是無盡思愁,如瑟瑟秋風中,飄飛落葉,雁行南飛。

透過花叢綠葉,落日斜陽下,便見得一個白衣少女正端坐撫琴,撫琴的姿態溫柔婉轉,輕輕盈盈,忘卻周遭。

宗北望緩緩的走近了些,看得清那束著的長髮,看得見那纖纖玉指,卻看不見她的臉。

他靜靜的站在後面聽著,聽著她那訴說心事的琴聲,沒有驚擾她。

彈的是宋仁宗時著名詞人張先的《一叢花》:傷高懷遠,幾時窮?無物似情濃,離愁正引千絲亂,更東陌,飛絮濛濛,嘶騎漸遙,征塵不斷何處認郎蹤?雙鴛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橋通,梯橫畫閣黃昏後,又還是斜陽簾攏,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

一曲終了,少女輕嘆,抬頭凝望天際斜陽無限愁思。

宗北望心情十分難過的嘆了口氣,他聽得出琴聲中深藏著對自己的責怪與幽怨。

少女猛地從那聲長嘆中驚醒,回過頭時不禁呆住,像突然間被閃電擊中一般,面孔連著嬌軀激動的顫抖著,眼睛中突然冒出晶瑩的淚花,竟說不出話。

她緩緩的站起了身,突然失去了控制般,像脫韁的野馬,奔跑著撲入他的懷中,幽幽的抽泣著問“北望哥,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嗎?我好想你……”

宗北望的心裡湧起一陣難言的酸澀,帶著些痛的味道,他緊緊的抱著她,情感如決堤的河水,已毫不掩飾毫不壓抑說:“柔水,我也好想你,北望哥天天都想你,別哭了,北望哥不是回來了嗎?”

良久,他才慢慢的鬆開了她,看著她滿面淚痕,猶如雨後梨花,無比的悽美,人見人憐,他更難過的說:“柔水,真的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讓你傷心了。”

她這時才來得及仔細的看他,卻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了,記憶中的北望哥是那麼的活潑快樂而有朝氣,儘管他有無限的豪氣,但卻有一張書生般白暫的面孔,有著很健康而親近的笑容,有著憐香惜玉或是甜言蜜語似的多情與關懷體貼,而這種印象只是在他的十七歲以前,三年不見了,她給他寫過無數封的信,而他卻很少回信,回信中也總是在逃避著她的願望——與他結婚,希望他回來,於是她漸漸的感覺身在遠方的他變了,她猜不出再見的北望哥會變成什麼樣,現在終於見到了——黝黑的面孔間飽含了苦難與滄桑,兩腮與下巴隱隱的鬍鬚,更襯顯出面孔的瘦削,滿面風塵在眼裡寫下生命的沉重與疲憊,而更深處卻是太複雜的心事——是憂愁,也是孤苦,是堅毅,也是磨難……

難道這就是成熟?她不否認,如今的北望哥更有男人與英雄的味道,她也更加的鐘愛著這種味道,這是一種更可信任與依靠的味道,然而她的心裡卻始終堵著一個什麼東西,溶化成酸澀,湧上眼眶,她想哭。

她很清楚的明白,需要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換來這種成熟。

他輕輕的為她拭著眼淚,撥了撥被淚水打溼粘在臉上的髮絲,千頭萬緒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她突然看著他問:“北望哥,你還會走嗎?”她的眼裡充滿著期待。

他的心裡突然窒息一樣的,他知道她問這話的意思,他覺得自己十分的為難,如果說自己還會走,一定會傷了她的心,然而自己不可能不走,他很婉轉的說:“士兵與將領註定是屬於戰爭的,可是戰爭還沒有結束,侵略還在繼續。”

她的目光瞬間陰暗下去,像被一柄無情的利刃劃傷,其實傷的是她的心靈,傷中是極明顯的失望:“你還是會走?你不是為了我回來的?”

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的問題,他其實不想讓她失望,但他知道沒有辦法逃避,於是他只能選擇坦白:“現在邊關的百姓將士聯手抗敵,糧草從幾個月前開始吃緊,拖也拖不下去了,我是回來找皇上要糧草的。”

她目不轉眼的盯著他,目光如同利刃一樣穿透了他的心窩,那種怨恨的目光是他的心痛,同時那種目光藏著一種冰天雪地似的寒冷,讓他心靈的傷口在寒冷中冰凍無血,生命因而無力的蒼白,她帶著失望的責問:“如果不是為了糧草,你還是不會回來?”

他沒有回答,他已沒有勇氣回答,但那是一種預設,不為糧草他肯定不會回來,他用不著敷衍,因為他根本敷衍不了。

很快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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