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養我的是佐藤玲!她生了我,便了不起嗎?便能來破壞我的家嗎?!在我看來,她不過是個狐狸精罷了!不要臉!!”
“啪!”
一記耳光。清脆響亮,讓她滿腔的怨恨在剎那間通通熄滅。
“姐夫!”
“志和!”
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那雙眼,聽著那兩聲喝止般的低喚,菅野只是一個勁地踉蹌著後退,她笑得苦且澀,夾雜著絕望,眼前迷濛地什麼都看不清。
“姐夫?志和?……叫的多親熱,多好聽……”她笑著,嘲諷地看著他們,“可是,我真的,再也叫不出一聲爸了……你從來,從來沒有打過我的……可是現在,可是現在你卻為了這個女人打我!!我做錯了什麼啊?說錯了什麼?我只是想保護媽媽,我只是想看著加夜和彌月長大,我只是想要曾經的家而已……”
“晴天……”菅野志和痛悔的神色一閃而過,跨上一步。
她握緊了拳,強忍著淚,最後定定看了一眼他們,回頭便拼命地跑。
晚了,太晚了。
她本想著挽留,靠自己的力量,去彌補。可是最終,還是遲了一步。
這個家,已經散了。
轟隆隆的雷聲在雲層上浮動。她不知道自己這般漫無目的的狂奔已經持續了多久,她只是想逃,彷彿怎麼都不會累。街上的行人各個神色匆匆,等到大雨傾盆而下的瞬間,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她一人般。
八月瓢潑的雨冷得徹骨,薄薄的衣衫在剎那間便溼的徹底,涼涼地貼在了身上。
她終於放慢了腳步,跌跌撞撞地停下,撐著膝蓋,劇烈地喘著氣。
豆大的雨水砸在她的背上,大顆大顆,順著髮梢流到臉頰上。
好冷。
可再冷,也比不上心底。
去了加夜和彌月的幼兒園,卻得知原來根本沒有所謂的夏令營。
瘋狂地打電話給媽媽,卻只有冰冷的提示音,迴盪著空號二字。
其實一切早就在她自欺欺人前成了定局,什麼溫暖什麼家,不過是她一廂情願做的繭,妄想成蝶,卻成了笑話一場。
一把傘,遮在頭頂。她呆呆地抬起頭,透過透明的傘看著那被烏雲蔽蓋的天空,忽然覺得眼眶一熱,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地滾落出來。
不是說,抬起頭,就能不讓眼淚流下來嗎?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菅野?”眼前的女人年輕而溫柔,一雙清澈明亮的鳳眼裡滿是風華萬種,她似乎是錯愕,卻又是疼惜萬分,急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這麼狼狽?”
“阿姨……”菅野哽咽得哆嗦著嘴唇,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回事?國光呢?”手冢夫人目光往四周搜尋了一番,卻是無果。
國光……菅野喃喃地默唸,鼻子一酸,幾乎又要哭出來。是啊,她的國光呢?她現在很想他,想要抱著他狠狠地哭一場,可是他在哪裡呢?
“你看看你自己,渾身都溼透了!”手冢夫人看著越下越大的雨,伸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卻發現指尖滿是一片溫溫熱熱,不覺一驚,“晴天……”
彷彿是心底最深的痛被人親手挖掘出來,菅野只是一味地搖著頭,所有的堅強都因那個名字而崩潰——“阿姨……我想見國光,我想見他,我真的很想見他……”
手冢夫人猶豫。
“求求你了,阿姨,讓我見他好不好……”
“傻孩子。”自己見著她根本便是心疼都來不及,又怎麼需要這傻孩子來苦苦哀求呢?若不是她,現在的手冢家的關係,又怎麼可能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緩和?
熱水淋在被雨水凍得幾乎發青面板上,菅野狠狠地打了個寒戰。霧氣迷濛的浴室裡,她把自己浸在溫熱的水裡,像是找到了唯一的溫暖般。
“晴天?衣服我幫你放在門口了,你小心些,彆著涼了。”
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手冢夫人柔聲說道。
她只覺得喉嚨口有很多東西堵著,讓她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再也講不出一個音節來應答。
似乎是失落的嘆氣聲,而後腳步聲漸遠。
菅野站起身來,用毛巾擦乾了身體,然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到手冢的房裡安靜地等著。
不知道等了多久,樓下傳來了動靜:“國光,你回來啦!”
“嗯。”
“那個,晴天她……在樓上……”略微遲疑而吞吐的聲音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