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守門的家丁說從昨夜季大人進府後至現在,並未看到他出府!”
——這?季燕然在府中?
田幽宇問向那衙役:“你們可問過嶽大人了?”
衙役答道:“嶽大人在宮中早朝,尚不知此事。屬下問過了嶽大人的貼身小廝,言說季大人昨夜與嶽大人商議公事至子時三刻,而後季大人便告辭出了嶽大人書房,未叫人送,但那小廝是親眼目送季大人往府門的方向走的,至夜色濃處看不見了方才回了房……”
——也就是說……季燕然是在府中失蹤的?!
“去叫嶽管家,立刻召集所有家丁在府內找尋季大人下落!”嶽清音向長樂道,而後轉身冷冷地盯了我一眼。
嶽老爹的書房至府門的距離並不算遠,季燕然出了書房後沒有走到府門便失去了蹤跡……是的,我與嶽清音的心裡現在都很清楚,這不是季燕然的什麼計劃,而一定是……一定是大盜將他“盜”走了!
一時間我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原本為大盜擔心了整整一個晚上,卻誰料這個傢伙竟然來了如此出人意料的一招——難以見到我,就把想要抓他的主負責人擄走,還真是——夠狂夠膽量!
雖然知道大盜不會做出殺人那種可怕的事情,但是他會怎樣對待季燕然呢?揍他一頓?逼他將我交出去?
我低下頭不去看嶽清音陰沉的臉色,只聽得他冷聲道:“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回房準備去。”
我連忙求助地望向田幽宇,卻見他正皺著眉偏頭思索,忽而沉聲問向嶽清音道:“嶽老大,你實話告訴我,你與那姓季的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嘶……莫非被他察覺了?
嶽清音淡淡道:“不知田護衛所指何事?”
田幽宇冷哼一聲,道:“只怕姓季的昨晚派那四百精兵前來守著你這小樓並不是為了什麼勞什子的江洋大盜罷?!若怕那囚徒的同夥前來報復,只需問明瞭他們的老窩在何處,而後派兵過去一鍋端了不就了事了麼?!何必在家中守株待兔呢!”
嶽清音仍自淡淡地道:“季大人如何安排是季大人的事,我等不過是聽從吩咐行事罷了,田護衛若有疑問,不妨待找到季大人的下落後親自問他。”
田幽宇鼻子裡哧笑一聲,道:“不必。你二人就算不說我也大致猜得到——若是當真要抓江洋大盜,只需配刀兵士二百即可,何須再調二百箭兵呢?!箭兵多用來對付遠距離或善輕功的目標,而一次需要動用二百名箭兵來對付的人,目前來看,除了那鬼臉大盜外還能有誰?!姓季的八成是被他擄去了,那兩人是正經的對手,鬼臉又豈會輕易放過他?!”
嶽清音不置可否,只木然地道:“季大人失蹤之事當如何處理,嶽某但聽朝廷安排。田護衛若無它事便請回罷,恕嶽某不能多陪!”
田幽宇勾唇笑道:“只怕田某這會兒還不能走——鬼臉大盜若有心加害姓季的,根本無需將他擄走,只當場解決了他就完事了。而他之所以要將姓季的帶走,不是想從姓季的那裡得到什麼他想要的東西,就是欲以他為要挾同官府講條件。是以田某認為鬼臉大盜必定還會到嶽府來,從他擄走姓季的一事便可得知,他已經知道了朝廷指派姓季的同嶽老爹負責抓捕他,那麼他用姓季的來要挾嶽老爹便是意料之中的事。因此田某必須守在此處,以等那鬼臉再次登門。”
不得不說田幽宇也是個聰明人,雖然他對事情內幕知道得並不多,但他所料的情況基本上都是合情合理。
嶽清音倒未反對,只淡淡地道:“既如此便悉聽尊便。然而留在府中可以,卻不得因此妨礙我府之人日常生活,否則便恕嶽某送客了。”
田幽宇哼笑道:“別人如何田某不管,但是丫頭的事田某必須過問。雖不知那鬼臉大盜是如何得知朝廷下旨令岳老爹和姓季的負責抓捕他之事,那姓季的之所以要派人手守在你嶽老大的樓裡樓外,無非是怕鬼臉大盜擄了你和丫頭用以要挾嶽老爹和他。雖然現在十有八九是他擄走了姓季的,但還有個嶽老爹可以主事,相比之下,用你們兩個做人質的籌碼要比姓季的高得多。因此鬼臉大盜若想同嶽老爹講條件,擄走你們兩人中任何一個都可以令他佔據更大的先機,田某不能保證他今日是否還會光臨貴府,所以安全起見,你們兩人必須都得置身於田某的保護範圍之內!”
田幽宇由於不曉得這其中內幕,因此做出的推斷偏離了方向,但至少他料中了大盜今晚還會來,此時的他已不同於昨天,昨天他是被矇在鼓裡的,今日卻已有所準備,倘若他與大盜在這裡來個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