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了無人注意,悄悄地蹭至那死去了的武明玉的房門前,就著門上的窗洞向內一看,亦險些驚撥出聲,但見武明玉躺在床上,滿臉的鮮血,細細看去,竟是佈滿了閃著寒芒的繡花針!
——是故意殺人——密室殺人——甚至,甚至很可能還會演變為連續殺人!因為唯一一條通往外界的路被人切斷了,事件狗血地與那部戴著眼鏡永遠長不大的偽正太主演的推理動畫片產生了在讀者意料之中的巧合……兇手不希望這裡的人現在就離開,也不希望外界的人現在就進來,她把望斷山莊變成了名符其實的望“斷”山莊,她把孤峰變成了名符其實的“孤”峰,她的目的還沒有完全達成,她,還會再度出手殺人的!
暗查·範圍
兇手是誰呢?是誰呢?如果不盡快找出來,她還會殺人的!可如今這間密室連進都進不去,根本無從調查取證,卻要如何尋找蛛絲馬跡呢?!
眼見眾人都呆在廳內,我悄悄兒地閃身由西門出去,繞至武明玉房間的視窗,果見關得死死。這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著真正的密室殺人的,兇手一定是用了什麼方法制造出了這間密室。能夠進出這個房間的只有門與窗兩個地方,那麼兇手不是在門上做了手腳便是在窗上做了手腳。
我仔仔細細地在窗戶上搜尋了一遍,除了窗稜子上的灰塵外什麼也沒有發現。再低頭看看附近的地面,因這峰頂上皆是砂礫石塊,並未能留下足跡一類的痕跡。
正查詢間忽見那惜薇小姐走了過來,滿是警惕地盯著我,問道:“靈歌,你在此處做什麼?”
“靈歌只是想看看這窗戶是否能開啟。”我不緊不慢地道。
惜薇小姐抬眼看了看那窗戶,道:“我也正是為此而來,不若我一腳將窗戶踹開好了!”說著便擺起架勢作勢欲踢。
我嚇了一跳,這惜薇小姐怎麼……這麼豪放?連忙一把抓住她,道:“這窗稜子這麼硬,當心傷了腳……”
惜薇小姐一笑,道:“靈歌難道忘了,惜薇可是跟家父學過幾年拳腳的!踢碎這扇窗戶當不成問題!”
喔,原來她會拳腳,怪道行動有些不拘小節呢。話說我倒不是怕踢疼了她的腳,關鍵是恐她這一踢之下萬一毀了線索便糟糕了。於是忙道:“惜薇,家兄在衙門任職,曾對靈歌說過,保護犯案現場不被破壞是最為重要的事,一旦破壞掉便會失去很多能夠找到兇手的線索,因此靈歌認為暫時還是莫要毀掉這窗戶的好。”
惜薇小姐聽了我的話後盯著我看了一陣兒,道:“想不到靈歌你原來是個蠻冷靜的人,看樣子大家對你的評價當不得準。”
“哦?大家是如何評價我的?”我好奇地問道。
惜薇小姐笑起來,道:“說了你可莫要生氣,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她們說你……像個蔫茄子,既膽小又沒什麼主意,無論怎麼欺負你你也不敢多說一個字,時常跟在心顏她哥哥的屁股後面跑,人家連正眼也不瞧你。還說你動不動就哭鼻子,一哭就很久,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小的時候常常是被你哥哥找到後背回府去的。除此之外你還常常遇到倒黴的事,大家都說你是衰星投胎,因此誰也不肯同你做朋友……”
喂喂喂……就算說的是前任嶽靈歌的種種不良品性,好歹姐姐您也說得婉轉一些嘛……唔,至此我才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嶽靈歌幾乎沒有一個體己的朋友,原來大家怕被她的黴運傳染上身吶!——還好還好,看來不是我這個第二任的問題,是原版嶽靈歌本身的招禍體質作祟,阿彌陀佛,可以放心嫁人了……
我嘆口氣打斷惜薇小姐的話道:“惜薇若再說下去,只怕靈歌又要哭很久了……不知靈歌方才說的惜薇認為如何?”
惜薇小姐點頭道:“既是令兄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反正人也死了,就算我們進去也沒什麼用處。武明玉這副樣子必是被人所殺,只怕那兇手早便逃了,因此才將軟橋燒掉,好騰出充足時間逃跑,阻止我們及時報官……”
嗯嗯……這種說法看似也是一種解釋,但是兇手要怎麼逃掉呢?飛仙閣的南門外晚上有人值夜,應該是正對著別苑的大門的,如果兇手是從大門逃走的話,必定會被人發現,況且方才看那大門仍是從裡頭上著閂的,顯然沒有人開過那門。或者兇手是個會輕功的高手,不必走大門也可以飛過山牆去,然而若如此的話,她又何苦費半天的勁弄個密室出來呢?以她的功夫完全可以將武明玉殺了後將屍體揹著帶到山裡埋了,什麼罪證也不留豈不更好?
她之所以要弄個密室出來正是為了給查案之人造成假象以洗脫自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