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曼了!
一個沒忍住我就一步跨出了房門,躡手躡腳地行至嶽清音身旁,他猛地看見我頂風作案不禁臉色一變,小宇宙瞬間爆發,險些便要口吐烈焰讓我來個鳳凰涅槃,見他緊皺了眉頭怒瞪著我,手向著我出來的房間一指,示意我立刻回去,我雙手交握在胸前作苦苦哀求狀地望著他,拼命地眨著眼睛讓他準我當個旁聽生。
嶽清音卻已是怒不可遏,一把握了我的腕子正要往屋裡拉,突見池楓的房間內燈光又亮了,緊接著聽得裡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沉著聲道:“到此為止罷。”
果然是季燕然。聽他這話的意思……兇手現身了?!
想來是擔心季燕然在兇手面前會突然犯病什麼的,嶽清音一時打消了要將我扔回房間的念頭,重新立住靜聽,然而握著我胳膊的手卻未曾放開,且還將我拉至他身旁,以便若出現突發情況可以隨時保護到我。
我不由伸手去拉他的另一隻手,牢牢握住,又是感激又是心疼,這位看似不問世事超塵脫俗的哥哥,實則是個天生操心的命,不僅僅是對我,連同季燕然也在被他以最沉默的方式關心著,此生能有此兄、此生能有此友,卿復何求?夫復何求?
嶽清音低頭看了我一眼,反手握住我的手,暖意由手心遞過手心,有他在身邊,一切皆無懼。收斂了心神靜靜聽向池楓房內,經過半晌沉默之後又一個聽來熟悉的聲音響起,沉沉笑著慢慢地道:“季大人——不愧是我朝第一才子智囊!終究,還是被你智高一籌贏了這一場!”
這聲音……竟然是他!
原來如此,如此原來!若兇手是他的話,這一切便都合情合理了!也難怪季燕然會用這種方法將他引出來——季燕然早便知道了兇手是他,今晚這圈套便是為他量身而做。
聽得季燕然亦慢慢地沉聲道:“事已至此,可否告訴下官殺人的原因?”
那兇手笑了一聲,道:“既被季大人你當場捉住,我自不會狡辯推卸,然而在回答大人你的問題之前,我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輸掉的,可否請大人先對我講一講,你究竟是如何推斷出我是殺人者的?”
季燕然頓了一下,緩緩道:“好,若不介意,下官便和盤托出了。只不知要從哪裡講起呢?”
兇手笑道:“便來說說季大人你是如何破解我將屍體移至後山的方法罷——本人對於此點一直頗具自信的,倘若大人的推斷與事實不符,那麼本人就算不承認自己是兇手,想必其他人也不會懷疑的,屆時季大人你的努力便要白費了。”
季燕然的語聲始終很嚴肅,這倒極為少有,聽他沉聲道:“不得不說,殺人移屍的這一手法的確是下官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設計。下官在確定了你不可能透過館內走廊進入孫牛二人的房內後,便將重點鎖定在了視窗上——事實證明,即便你有可以由走廊內進入目標房間的機會,你也不可能選擇這一途徑。原因就是——若要移屍至後山而不在雪地上留下足跡,必須要從館外行事。”
“要從視窗進入屋內,必須得有繩子做為輔助,繩子的一端繫於腰身,另一端當然要縛于堅固之物上。然而縱觀虹館所有客房內,並沒有一樣東西可以承受一人的重量,衣櫃也好床榻也罷,皆是木品,既脆且易散,而虹館本身又是懸於萬丈深崖之上,若將繩子繫於其上,著實太過危險。”
“由此可推,繩子並非繫於室內某物之上,而是藉助了室外之物。在室外能做為承受物的東西,下官思來想去,只有頂層廣場上的石砌圍欄了。是以下官將那石欄進行了一番檢查,果然在北廳上方的西側圍欄上及南廳上方的東側圍欄上各有幾圈淺淺的繩子綁過的痕跡,這兩個位置所衝著的正是住於第三層的孫淺喜及牛若輝的房間。”
“然而除了這兩處縛痕之外,下官想……在這些石欄上應當還有第三處縛痕,那就是——兇手由自己房內視窗藉助繩子上到頂層廣場時所綁的痕跡——這痕跡所衝著的房間,便是兇手所在的房間!”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竟沒能轉過這道彎來!有些事情表面看來似乎複雜得不能再複雜,然而真相往往可能只是那麼簡簡單單幹乾淨淨地一個最基本的常識,天才與普通人的一項區別就在於,天才善於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最簡單明瞭的答案,而普通人卻時常繞了一彎又一彎,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聽得季燕然繼續沉聲道:“於是下官找到了這第三處痕跡,並由此確定了兇手的真身。至此已可以推斷出兇手確是由館外借助繩索從死者視窗潛入的室內,然而在這樣的天氣下窗戶通常皆是由內上著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