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看在田家的面子上大張旗鼓地去尋找啊,這一找只怕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何況找尋失蹤人口這樣的活兒正是季燕然的職責範圍,以那傢伙的非人類頭腦,只怕用不了一天就能猜出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到時若知道是我從中策劃,他是幫我呢還是盡職呢?若幫了我,對賀蘭大人和田大人便無法交差,那樣豈不是又將他一併連累了麼?
思來想去也沒能想出個更好的法子,只得鬱郁睡下,一宿無話。
第二天依舊是遵了嶽老大之命為了婚禮事宜做前期準備,剛試了幾套裁縫店送來的成衣,忽有傳話丫頭報說柳惜薇來了,便請她進來。一進門就見她滿臉的憂憤之色,劈頭問向我道:“靈歌,昨日你可是去探望過心顏了?”
我點頭,道:“惜薇是剛從賀蘭府過來的麼?”
柳惜薇想是也見過了田心顏的處境,直氣得渾身哆嗦,咬著銀牙道:“我直恨不得殺了那賀蘭家的畜牲!”
我拍拍她的肩,道:“惜薇先莫生氣,氣也無用。殺人不能解決問題,我們若想幫心顏,就要徹底讓她離開那個火坑!”
柳惜薇望向我道:“靈歌,我已見識過你的才智,這一次請務必要幫幫心顏!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儘管吩咐就是!”
我來回踱著步子,邊思索邊道:“昨兒我想了一整夜,讓心顏脫離苦海的唯一選擇就是助她離開賀蘭府,然而她一旦逃出府去,必定引起軒然大波,屆時若查起來,恐你我兩家都脫不開干係。這是你、我、心顏姐兒仨的事,我不想牽連到咱們各自的家人,惜薇你也是這麼想的罷?”
柳惜薇點頭,道:“沒錯,我們的事可以憑自己解決,就是失敗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便是!我來時路上也想過了,不如趁夜將心顏帶出府,安排她個隱蔽的所在,等風頭過去再說。我的功夫不行,可以讓舍弟明威幫忙,我可保證他絕不會吐露風聲!”
“這法子不妥,”我搖頭,“類似的我也想過,一旦事發,此案必會報到太平府衙交與季大人處理,我……我沒有信心能瞞住他那雙狗……咳咳,那雙眼睛,心顏只怕無論躲在何處,遲早都會被找出來,那時她的命運會更加難料。”
柳惜薇皺起秀眉,道:“那依靈歌的意思該當如何呢?我看心顏是絕不能再在那火坑裡多待一日了!”
我下意識地學著某人的習慣動作摸著自己的下巴,邊想邊道:“我仔細想了想,心顏要是離開賀蘭府,後續的問題相當麻煩,一是要應對賀蘭家尋人,二是要解決以後的生活。後者較之前者要簡單得多,但是前者解決不了,後者言之無用。賀蘭家權大勢大,何況丟了媳婦這種事實在是有失顏面,只怕他們會不惜血本地下大力氣,必要找到心顏才是。尤其心顏與賀蘭慕雪的這門親事是聖上親點,怕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方能交差。”
柳惜薇點頭接道:“因此一旦心顏逃出賀蘭府,等著她的也許是一輩子的亡命天涯……但也比活活被那畜牲折磨死得強!”
我偏臉望向窗外蒼白的天空,靜靜想了一會兒,而後回過頭來望住柳惜薇,低聲地道:“不能逃,一逃,必死無疑。”
柳惜薇睜圓了眼睛,急道:“你的意思——難不成要讓心顏就這麼耗死?!”
我微微一笑,道:“不死又怎能解脫呢?惜薇,這一次,咱們就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柳惜薇不明所以地望著我,我便附耳過去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陣,而後道:“這計劃現在來看只是空想,我還需去確認那樣東西能否落實才行。”
柳惜薇眸光閃閃地道:“我認為這計劃甚好!安置心顏的處所便交給我來辦罷!”
我點頭,低聲道:“越快越好,心顏只怕撐不了幾天,現在你我便分頭行動罷,明天這個時候你還來我這裡,咱們再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好。”柳惜薇立刻起身:“我這便辦去,明日見!”
送走柳惜薇後,我叫來歡喜兒,讓他前往太平府衙給季燕然帶句話,只有一詩:風馳電逝,躡景追風;凌歷中原,顧盼生姿。這詩是引自前人的,匆忙間我也只能想起它來,應不應景兒的且不管,只要季燕然聽得明白就好。
歡喜兒領命去了,我便立刻穿戴齊整,一個人悄悄兒地從府內偏門出來,打了頂轎的【di】直奔城郊顧盼亭。
等不多時,聽得林中一陣馬蹄聲響,一人一馬轉眼奔至面前,見是穿了一身便衣的季燕然,翻身下馬,大步跨入亭中,臉上是一如既往地燦爛笑容,道:“靈歌找我可有要事?”
“又麻煩大人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