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起小人心中產生有色思想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我面衝著門背對著屋內,低著頭獨自生悶氣,半晌聽得身後那道姓季的聲音好笑地響起,道:“靈歌?”
“……”我一動不動,也不作聲。
“怎麼了?”那傢伙笑著,腳步聲走過來,繞到我的身前,探下身子,偏了腦袋想要看我的臉。
我轉過身將他重新扔在身後,彆彆扭扭地道:“大人有話請問,靈歌還要上課。”
“喔!好。”姓季的傢伙笑著大步從我身邊走過去,拎了把椅子過來放在我的身邊,笑眯眯地道:“嶽小姐先請坐,本官有幾個問題要問小姐。”
毫不客氣地一歪屁股坐到椅子上,見他笑著亦坐到對面椅上,黑溜溜的狗眼兒在我的臉上轉了幾轉,而後彎著眼睛笑道:“靈歌近來可好?”
我抬起眼來努力嚴肅地道:“這是大人的第一個問題麼?”
“唔……”姓季的傢伙故意想了一想,笑著道:“這個問題……本官,天天都在心裡問……”
這……這個傢伙……太、太討厭了!
臉上一紅,慢慢低下頭去,輕聲地道:“大人近來……也還好麼?”
殘像·剝奪
季燕然輕聲笑答,道:“一切都好。靈歌呢?”
“也好。”我低著頭,雙手擺弄著自己腰間垂下的絛子。
季燕然半晌沒有說話,我不由抬起眼來看他,見他正用黑黑的眸子帶了笑地望著我,雙頰較之上次見時又瘦下去不少,可見近些日子著實是忙壞了他。
“大人是要問靈歌關於賈德仁死時的情形麼?”我主動地道。
“是,”季燕然點頭笑道,“方才為兄在詢問其他證人關於李阿輝死時的情形時得知昨天閬苑內還有一個人自殺而亡,除了第一個發現屍體之人外,靈歌你與賀蘭大人亦曾看到過案發現場的最初狀況。為兄已經向賀蘭大人詢問過當時的相關情況了,現在還需從靈歌你這裡瞭解一下,看看是否還有其它遺漏的線索。”
我望著他正色道:“昨晚發現賈德仁時他已死去了一段時間,坐於他畫室中的几案前,胸前插有匕首。然而他是右手握了刀柄,左手握了右手,據靈歌觀察,這賈德仁當是個慣用左手之人,如此握刀柄的姿勢不合常理,雖然桌面上放有類似‘遺書’的書信,但是靈歌妄自揣測:賈德仁並非自殺,而乃他殺。當時他的畫室內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且靈歌細看過他的衣衫,亦沒有拉扯過的褶皺,是以靈歌猜度,賈德仁是為熟人所害,而兇嫌很有可能便是這次要參加宮廷畫師考核的幾位學子。至於那位李阿輝,他似乎掌握著包括賈德仁在內的這幾位學子的什麼把柄,或許此點能為大人破案起到一些幫助。”
季燕然望著我笑起來,道:“靈歌所提供的這些線索真是幫了為兄的大忙,讓為兄省去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正如靈歌所說,那賈德仁確乎是個左撇子,這一點為兄已經從證人口中打聽到了。而李阿輝乃吞了砒霜而死,這砒霜本為閬苑裡用來毒殺老鼠、以防被老鼠咬壞了珍貴畫作而準備的,若說他是自殺,表面上看倒也沒什麼漏洞,然而為兄很是在意李阿輝死時手中握著的那幅畫,倘若他是被人殺死的,為兄認為他手中的這幅畫便是暗示了兇手是誰的最大線索!賈德仁的死既然幾乎已可肯定為他殺案件,那麼兇手採用了相似的手法連續殺人的事實便也差不多可以確定了,因此就算找不出李阿輝乃為他人所殺的證據,根據手法相似的情況來看,已可認定李阿輝的死亦屬他殺,兇手乃同一人,兩起案件合二為一,是連殺兩人的殺人案件!”
“大人可曾問過了其他幾位待考學子的不在場證明?”我問。
“問過了,”季燕然點頭,“每一個人都沒有不在場的證明。因閬苑為待考學子每人準備了一間專用畫室,是以平日裡他們除了睡覺吃飯都會獨自待在自己的畫室裡專心練畫。根據昨日及今日賈李二人的死亡時間,為兄詢問過所有的待考學子包括賀蘭大人,他們每個人在這兩段時間內都是單獨處於自己的畫室或寢室中的,沒人能夠互相證明彼此不在場。想必這也是兇手耍的一個花招——萬一官府將這兩個案子定為兇殺案,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多了,他便處於了有利的位置,官府調查起來反而愈加困難。”
聽他這麼一說,想要查出兇手來的確不是件易事,這是古代,沒有提取指紋和鑑別毛髮的儀器,要想揪出兇手只能靠問詢和一些比較明顯的線索。
而說到線索,李阿輝手中的那幅畫上不知暗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