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或許這幅畫才是解決本案的關鍵東西。於是我便問向季燕然道:“大人方才不是說李阿輝手中攥著的那幅畫有可能是找出兇手的最大線索麼?那幅畫上畫了什麼呢?”
季燕然摸著鼻子乾笑道:“可惜為兄對於畫畫一道一竅不通,對著那畫兒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問了清音,清音也是搖頭……不若請靈歌來幫為兄看看?”
我正對那畫兒感到好奇,當下也不推脫,把頭一點,見季燕然笑著一指一旁几案,道:“桌上鋪的這一張便是。”
我便起身行至那幾案旁,低下頭來細看,見紙上黑黑白白的仍是一團混沌,根本連個具體形狀都看不出來,真是讓人對那死去的李阿輝既好氣又好笑。
季燕然走至我的身邊,亦低了頭一同向那紙上看去,道:“為兄看過李阿輝畫室中的畫,全部都是這個樣子的圖案,不知道他這是想表達什麼樣的場景。”說著便偏了頭望著我。
我使勁地盯著這紙上的圖案,見黑的地方極黑,用了濃重的墨塗染,與白的地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忽然想起了昨天中午李阿輝曾經說過的話,他說他的畫上畫有其他的那幾位待考學子,還有他們去年曾經做下的不可告人之事。莫非這一幅畫就是害死他的那個人的畫像?
噯噯噯!這個李阿輝真是故弄玄虛!究竟這樣抽像的畫要怎麼看才能看出其中的奧妙呢?!難不成……哈哈,難不成要像看三維圖一樣看?哈哈哈哈!真是的。
由於實在是看不出這圖的秘密在何處,我只好自嘲般地死死盯住其中的一點真把它當三維圖一般看,看了一陣兒覺得眼花,只好移開視線看向旁邊的白牆,這一看不打緊,我——我竟然發現——
“燕然哥哥!我知道這畫兒的玄機了!”我一把抓住站在身旁一直望著我的季燕然的胳膊,激動不已地輕呼道。
“靈歌?”季燕然笑著望著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拼命地眨著眼睛,覺得有些難受,便伸手邊揉邊道:“燕然哥哥,你仔細盯著這畫中的一點,眼睛不要看別處,盯一陣之後再移開目光看向旁邊的白牆,你就能知道這畫兒的奧秘是什麼了!”
季燕然依言去盯那畫兒,盯了一陣便往牆上看去,卻見他面上一驚,睜著黑黑的眼睛待了半晌,方沉聲地道:“這李阿輝果然是個畫畫的奇才!竟不知這一奇特之處他是由何處想來的!”
嘿!——什麼何處想來!這就是人的視覺“補色殘像”現象啊!所謂補色殘像,就是指人的眼睛長時間地連續注視某物,移開目光至白色平面上時,原有物色的補色還會暫時地殘留在視網膜上,譬如當久視紅色後,視覺迅速移向白色平面,那麼出現在白色平面上的就不是紅色,而是紅色的補色——綠色。同理,當注視了黑色一段時間後,再移開目光,出現在視網膜上的就是黑色的補色——白色。白變黑,黑變白,這種現象的生理原理物理原理化學原理我是不大清楚的,我只知道穿越前曾經在網上見過這樣的圖,明明是黑白相間的看不出具體形狀的一坨,當注視了它一段時間後再移開目光去看白牆,出現在眼睛裡的就是一個令人瞠目的、活靈活現的人頭像!
想這李阿輝定是無意中發現了這一人體現象,因而致力於研究可以造成這一視覺錯像的畫法,難怪他如此自負自己可以考中宮廷畫師,畢竟這一奇妙的科學現象在古代還是一項最新的發現。
出現在我的視網膜上的是一張惟妙惟肖的人臉,雖然我不曾見過這張臉,但想來應是那剩下的五名待考學子中的一個。可惜了李阿輝,本來可以將這神奇的現象推廣給古代的老百姓知道的,誰知卻遭到了如此不幸。
“多虧了靈歌,否則這一次為兄不知還要繞多少彎路方能破案了!”季燕然低下頭來望著我笑。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一隻手還在扯著他的胳膊,連忙鬆開,別過臉去,低聲道:“如此……大人可還有別的事麼?”
“唔……沒有了,剩下的便是為兄的活兒了,雖然沒有其他證據,但憑李阿輝的這幅畫,再加上些訊問技巧,相信兇手招供是遲早的事。”季燕然眯眯地笑,低著聲道:“辛苦靈歌了。”
“百姓協助官府辦案是應該的,”我不看他,鼻中嗅著他唇齒間的茉莉茶香,將頭垂得低低地道,“大人若沒有別的事,請容許靈歌告退。”
“喔……好,靈歌……慢走。”季燕然笑著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便轉身向著門口走,才要開門,忽然被跟上來的他長臂一伸支在了門上,低下頭來將我深深地望住。
一時間心頭撞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