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介意本官的訊問取證,訊問一環不過是斷案中的必經步驟罷了,請魯大人莫要介懷才是。”
“哼!莫說現在尚無法確定孫供奉之死究竟是意外還是兇殺,便是確定為兇殺,你又能保證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麼?”魯將軍魯相烈一看便是個五大三粗的武官,說話也不講究分寸,粗粗的指頭忽地向我一指,道:“這裡面有你未過門兒的媳婦,還有你的大舅子、老岳丈,你能保證不偏不倚公事公辦麼?”
我心中囧然,嶽哥哥明明就在我的身邊,魯大將軍你為毛不指他,為毛要指我?這下好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就勢望到了我的身上,直讓我渾身不自在。
垂著眼皮兒誰也不看,只當他指的是別人。聽得季燕然沉聲道:“魯將軍但請放心,本官必會一視同仁,以國法為重。”
“也罷!”魯相烈沒有再做過多糾纏,只道:“季大人你得給大家個準話兒——多長時間能破了此案?要是得花個十天半月的,咱們可沒那麼多功夫陪你在這兒耗著!”
“嘁!”忽聽得坐在不遠處的葛夢禛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地輕哧,冷笑著道:“十天半月?魯大人您太高估兇手的頭腦了罷?!兩軍對壘豈能先長敵方誌氣、滅自己威風?魯大人您是將軍,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罷?!眼下所有人都在這廳裡,若真有兇手也必是在我們這些人中,您說這話難道是想抑此揚彼不成?何況季大人是何等人物!破這樣的案子豈能用得了十天半月!——一日不少,三日嫌多!”
“哼!既如此,老夫倒要看看咱們名滿太平城的季大人一兩日內能否破了此案!”魯相烈聽了葛夢禛的話後本欲發飆,被身旁的魯夫人拼命地暗暗拉住,畢竟王爺在場,鬧僵了恐惹怪罪,便只好重重哼了一句,不再吱聲了。
季燕然乾笑著撓撓頭,顯然葛夢禛原意是維護他的話此刻卻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壓力,畢竟在場之人皆是朝中官員,得罪了誰都不是,若拖得時間長了仍難以破案,只怕還是要落下埋怨的。
季燕然請劉總管將由虹館通往頂上廣場的那間小廳的門以及位於二層的通往後山那條隧洞的門都上了鎖,之後大家便散了席。葛夢禛走上前來笑向季燕然道:“燕然不會怪我多嘴罷?夢禛也是因為信得過燕然你的能力才敢大放闕詞,免得那魯相烈目中無人!”
季燕然笑笑道:“多謝葛兄信任愚弟,燕然必當竭盡全力儘早破案。”
葛夢禛拍拍他的肩膀,輕聲笑道:“既要斷案,燕然可需要個臨時的師爺代為記錄案情呢?夢禛不才,願為燕然執筆打雜,不知可好?”
季燕然笑道:“不敢勞動葛兄,燕然有清音在旁協助便足可了。”
葛夢禛瞥了嶽清音一眼,淡淡地道:“嶽公子不是仵作麼?如今又不必再驗查屍體了,何況燕然你要向各位大人收集證言,帶個賤民在身邊,總是不成體統……”
一時聽得我心頭火起,才欲出言相譏,便見季燕然笑起來道:“那麼燕然要葛兄執筆打雜,豈不更是有失體統麼?何況案件尚未查明之前,虹館內的每個人都屬疑犯,葛兄還是避些嫌得好,免得屆時愚弟自顧不暇,更無法照料得到葛兄。如此,愚弟先去準備取證事宜了,告辭。”
說罷衝著嶽清音和我一點頭,三人便轉身離去。
回至房間後,嶽清音令我待在房中不得外出,且必須將門閂插好,等他回來才許開門,而後便跟了季燕然一一向眾人取證去了。
直到晚上約十一點多的光景,季燕然和嶽清音方才回來,畢竟涉案之人都是朝中大臣及官眷,總不能不讓他們睡覺而連夜問訊。
將房門關好,兩人各自坐下,我替他兩個倒上熱茶後便坐到嶽清音的床邊靜靜地聽他倆說話,便見季燕然看了我一眼,向嶽清音道:“經過這一番取證下來,雖未有太大收穫,至少也弄清楚了昨晚案發時虹館內所有的人都在做些什麼。虹館的最頂層,北廳以北的四個房間分別是王爺、王妃、世子以及貼身下人的住所,由於要保護皇族的安全,北廳的門在未時三刻便上了鎖,即是說,未時三刻之後,王爺一家人及他們的貼身下人的活動範圍便僅限於所在的四間房及之間的這段走廊內,不可能穿過北廳走下樓梯到達二層以下的地方去。”
“而頂層的南廳以南四間房,分別安排的是伯父他老人家、柳將軍夫婦、魯將軍夫婦及牛大人夫婦,這幾位在未時三刻前便也已回到各自房間,此點有侍女可證,然而亦不能排除子時後穿過南廳由樓梯下至二層以下的地方去的可能性。”
“第二層,即我們所住的這一層,除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