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孫夫人不在房中,是以才決定做出孫淺喜從未回過房間的假像——因為一旦被人知道孫淺喜曾回過房間,那麼他爛醉中再去後山泡溫泉的行為便顯得很牽強了。”
季燕然點頭道:“不錯,孫夫人去後山尋常夏兮的念頭乃臨時起意,兇手除非一直在附近監視著孫氏夫婦房間的情況,否則是不可能預料到孫夫人會不在房中的。而在第三層能夠做藏身監視之所的,除了位於孫氏夫婦對門的常夏兮的房間外,便再沒比這便合適之處了。然而知道常夏兮已死之人只有王爺一家、我們三人及發現常夏兮屍體並將之暫放入冰溶洞的幾名館內下人而已,兇手除非在這些人當中,否則不會有人到常夏兮的房裡去監視孫氏夫婦的行蹤的。因此為兄推測,兇手本已制定了相應的計劃,然而在潛入房中發現孫夫人未在後,便臨時做了改變,以更好地將這件兇殺案偽造成為意外死亡事故。”
“那麼……為什麼沒有可能兇手正是在知道常夏兮已死的這些人之中呢?”我追問道。
“靈歌!”嶽清音一聲輕喝,“說話注意分寸!”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中已經有了以下犯上之意,畢竟王爺一家人也包含在內,連忙吐吐小舌頭,眨巴著眼睛望向季燕然。
季燕然黑亮亮的眼睛亦望在我的臉上,帶著眷寵滿滿暖意融融,彷彿無比地享受這樣的交流探討。輕輕地笑道:“靈歌說得不錯,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人都應該被懷疑。只不過現在因王爺尚未能允許為兄立案調查,進展便顯得異常緩慢了,是以目前能做的只有等王爺可以接見為兄,而後允許為兄將此案定為兇殺,方才能大刀闊斧地進行破解。”
我點點頭,知道有些事急是急不得的,便索性先放鬆了心情,去房外喚侍女拎一壺開水進來,重新換過新茶,才將門關好,一轉身便看見季燕然正立在桌前拿著我方才畫的那梅樹的畫兒細看,急得幾步跑過去便要從他的手中搶下,被他高高地舉起胳膊躲閃開,笑道:“靈歌當心!莫要扯壞了!”
“快還我!”我跳著腳兒去夠他的胳膊,無奈最高也只能碰到他的小臂,急得只有幹跺腳的份兒。
“靈歌畫的是什麼?”季大壞蛋小心翼翼地將胳膊放下,生怕我搶過去幾把撕巴了,一隻大爪子護在紙面上,偏過臉來笑著問我。
我沒好氣地去拍他的手,答道:“梅樹!”。
“喔……”他恍然地點點頭,將爪子拿開,還特意把紙撫平。
“大人覺得靈歌畫得怎樣?”我心懷叵測地問向他,只看這壞蛋打算怎麼回答。
“唔……‘沒’樹。”這個狡猾的傢伙壞笑著躲到了一邊去。
我白眼兒紛飛地甩向他,不幸還將三四個甩到了嶽清音的臉上,惹來他一記冷目,連忙收斂了,將畫和畫具整理好放回裡間去,老老實實地回至外間坐著,聽季大壞蛋同死人臉哥哥有一搭沒一搭地討論案情,偶爾也插個兩三句話,時間便在這樣看來寧靜、卻又似隱隱醞釀著什麼陰謀的氣氛中進入了第三夜。
動機·挑戰
吃晚飯的時候淳王爺終於現了身,看上去氣色確實不大好,不過仍然笑著招呼大家,雖然眾賓客已然知曉了孫淺喜的死,然而誰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什麼來,只作任何事也未發生一般,笑語歡顏。
飯後的喝茶時間,季燕然主動跑去淳王那桌低聲同他說了什麼,見淳王一臉凝重,兩人交流了許久,而眾賓客亦彷彿被這二人間的嚴肅氣氛所感染,誰也不敢先退席,只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
終於,淳王的一聲輕咳打破了這略顯沉重的氣氛,但聽得他沉聲道:“諸位,孫供奉不幸溺水身亡之事想必諸位皆已知曉了。這件事本身看來只是一個意外,然而咱們季大人在做過一番調查研究之後,認定此事乃是一件……兇殺案。”說至此處時,眾人不由皆倒抽了一口涼氣。淳王便接著道:“本王方才已同意了季大人將此案立案調查,是以如季大人需要諸位的協助的話,還望諸位予以配合。若本次事件確屬意外倒還好,倘果真乃兇手殺人,那麼本王只好遺憾地提前在此宣佈——本次七家賞雪小宴……至此結束。”
話音落時眾人又是一陣交頭接耳,季燕然立在淳王身後,一對敏銳的眸子冷靜地注視著在場眾人的一言一行,不放過任何一處細枝末節。
忽聽得一個大嗓門叫道:“季大人!你的意思莫非是將我們大家全都當做了嫌疑犯不成?!你可有證據?”
循聲望去,見是那位魯將軍。季燕然不緊不慢地拱手一笑,道:“清者自清,魯大人心懷坦蕩,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