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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這嶽靈歌與謝明芳是何時認識的……以嶽靈歌內向的性格,應當不會主動拋頭露面的去謝家衣坊量身訂做衣服,必是請謝家衣坊的人來替她量尺寸,而且來者必是女眷,也就是趙嬸子和謝明芳這二人之一。謝明芳若是待字閨中,其家人肯定不會讓她四處登門照顧生意,只有結了婚開了臉兒,女人們才好不用顧忌地走出家門。因此可以推定,嶽靈歌與謝明芳相識的時間應該是在謝明芳婚後,透過謝明芳替嶽靈歌上門量尺寸、送成衣,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混得熟了,加之性情相投,三不五常的湊在一起聊聊天,便成了好友。
唔……等等了。昨天謝明芳既然想找我聊通宵,為何到了府門外聽得我不在便回家了呢?她大可以先進我府中等著,又不是沒來過,又不是不熟,況她已打定主意要住一宿,為何輕易便改變主意了呢?難道要同我聊一宿只是她對外打出的幌子?為了……為了要迷惑李盼?——唔!貌似正是如此!謝明芳對李盼謊稱來找我,一宿不歸,為了就是引蛇出洞,再來個回馬槍,將李盼同他的姘子來個捉姦在床——如此說來,謝明芳是早便察覺了李盼包二奶來的,而且說不定也將此事告訴了自己的閨蜜嶽靈歌。
李盼大概也猜到嶽靈歌知道他那點子齷齪事,所以乍見嶽靈歌前去弔唁,不禁心虛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我仰起臉對上季狗官的目光,用自己的猜測結合從小袖兒那兒打聽來的訊息,平心靜氣地回答他道:“小女子與明芳姑娘相識於她婚後,由於平時無話不談……是以也約略知道一點點她夫妻之間的事。謝姑娘成親兩年未能懷胎,心中憂戚,偶爾對小女子說起那李盼對她日漸冷淡。前些日子小女子曾陪同謝姑娘去看了朗中,朗中說她身體無恙,定能懷上子嗣,她這才算有幾分釋然。照小女子看來,此事她回去後定然告訴了李盼,李盼也當高興才是,實在不明白為何還要與其他女人有染,難道他不想盡早讓謝姑娘懷上他的孩子麼?”
季狗官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下巴,忽而慢慢衝我笑道:“嶽小姐是否在提示本府,那謝姑娘之所以兩年未孕,不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是因為……那李盼原就不想令她受孕?”
我佯作害羞地低下頭,輕聲道:“這些夫妻間的事,小女子又如何知道?況且聽說女子不孕乃家門醜事,謝姑娘過了兩年方才鼓起勇氣讓小女子陪同她一起去看朗中,想必也是瞞著謝伯父和謝伯母的……”
季狗官笑道:“嶽小姐是否又在提示本府,謝姑娘不孕並非身體原因之事,只有你與她夫妻二人知曉?……唔!”
我仍要推脫,卻見他笑容一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向我道:“從朗中處回來之後的幾天內,嶽小姐可再見過李盼?”
這個……這個我可推測不出來了,又不好胡說,只得搖搖頭道:“那幾日的事我不大記得了,前些日子我被砸傷了頭,好些事情都有些模糊……”
“砸傷了頭?”季狗官的桃花眼在我的額頭上一溜,顯然沒溜著什麼,因為我把那道傷疤用留海遮住了,聽他繼續問道:“是如何被砸傷的?”
咦?這件事有什麼可問的,無關緊要嘛……等等,看狗官的意思,難道……嶽靈歌被砸與那李盼有關係?
慢著慢著,待我細細想來:如今可以推知的是,李盼本就不想令謝明芳懷孕,也就是說,李盼從一開始壓根兒就不愛謝明芳,之所以入贅謝家,很可能是圖謝家的這份家業。既然不想令謝明芳懷孕,很可能他就是想以此為藉口將自己的姘子理直氣壯的收了房。女人不孕是家醜,謝明芳不想讓李盼納妾,所以肯定也不能讓她的父母知道自己不孕之事,估摸著她一直以暫不想生子為藉口掩飾,私底下她份外焦急,只將此事告訴了閨中蜜友嶽靈歌,兩個女孩子商量著悄悄去看了朗中,經朗中一說,謝明芳方才放下心來,欣喜之下告訴了李盼,李盼唯恐謝明芳隨後對一直不孕之事起疑,便動了殺心……
動了殺心……作為除了他夫妻二人之外唯一知道這一秘密的嶽靈歌,只怕也是他要除去的目標吧……所以他想辦法將嶽靈歌引至某酒樓,至於是什麼辦法已不得而知,而後佯作與人打架,將酒罈子扔在經過樓下的嶽靈歌的頭上,他本以為如此一來可以造成意外死亡的假像,誰知竟看到我出現在謝府給謝明芳弔唁,因此才嚇了一大跳。
如此一來便全能說通了,雖然只是猜測,但只需問一問嶽靈歌是在哪家酒樓下被砸的,再查一下當日打架將酒罈子扔到樓下的人是誰,如果是李盼,那就確鑿無疑了。
我正想著再要如何將自己推測的暗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