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好歹也有這麼點收穫呢!
“至於田幽宇,”嶽清音繼續道,“你若喜歡他,我可以替你去向爹說……”
“不不不,哥哥哥哥!”我扒開他的大手坐起身,由於勢頭過猛,腦袋一陣眩暈,身體搖晃著又要摔回床上,被他一把握住肩膀,雙手按住我的太陽穴輕輕揉了揉,我扯住他的衣襟道:“我只把幽宇哥哥當成是哥哥而已,絕無男女情份,哥哥你千萬莫要同爹說啊!”
“既如此,我回去便與他講明,免得他會錯意表錯情。”嶽清音道。
我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直點得自己又差點暈過去,聽他道:“能走麼?我叫了轎子等在院門外。”
“渾身發軟,走不得了。”我歪著頭望著他。
果見他如我所願地起身背對著我,道:“上來,我揹你出去。”
……唉,我偉大的離家出走大業在進行了一天零N(N小於等於2)個時辰之後,終告失敗。事後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沒原則沒堅持沒骨氣是何種原因造成的,幾經推理演算辯證求解方才得出……原來啊原來,自以為天生涼薄的我,最大的弱點就是難以抗拒親情啊!
心裡撒著歡兒的撲上了嶽清音的背,忽而想到阮老漢回來時我已走了,便向他道:“哥哥,阮老漢還不知情。”
“將你送回家後我再親自回來與他說。”嶽清音揹著我往外走。
對了,我忽然又想起……“哥哥,你是怎麼找到此處來的?”
“燕然派人通知我的。”嶽清音淡淡道。
這!那狗官!果然是他!這陰險狡詐惡毒腹黑的無賴狗!他騙我!他騙了我!氣死我了哇哇啦!
我胸中惱火,不由自主地雙臂用力恨不能將狗官勒死而後快,突然“啪”地一聲屁股一疼,嶽清音原本兜住我身體的大手拍在上面,聽他沉聲道:“想什麼呢?”
啊……忘記自己胳膊正攬著他的脖子了……噯噯……有人疼著護著罵著打著,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家事·畫像
這一通燒發了兩三天便漸漸退了,我仍然是我,嶽府的米蟲小姐。
嶽明皎連著許多天都未回府,據說就是為了那鬼臉大盜之事,整個刑部現在雞犬不寧,風聲大概是摁不住了,百姓間已經隱有傳聞,無形中給朝廷的司法部門增添了更大的壓力。在我看來,鬼臉大盜輕功絕頂,普通的官府衙役們根本不可能抓住他,倘若能有個展昭或四大名捕那樣的高手倒是可以與之一較高下。
不過這些就是朝廷該操心的事了,與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該吃吃該睡睡,重拾信心、復操舊業,向著嫁個金龜婿的目標前進、前進、前進進!
——然而,在此之前,我還有些事情要辦。一早起來吃罷飯,待嶽清音出門去了衙門,我便在自己房中外間的桌旁一坐,叫白橋去將府內下人的花名冊取了來,一頁一頁仔細翻看了一遍。
岳家父子都不是奢華之人,然而嶽明皎既身為當朝四品命官,某些形式上的東西還是要走一走的,就拿這府上的下人數量來說罷,岳家的主子一共只有三名,可所有的下人加在一起就有一百五十多名,平均一名主子就有五十個下人來伺候,但若要說用不了這麼多下人伺候削減一部分數量,反而倒顯得朝廷小氣了,堂堂一位四品高官的家中只有區區幾名下人忙裡忙外,傳出去實在有辱國威,因此就算用不了這麼多下人,當養閒漢般也得養著,不能減員。
嶽明皎一天十二個時辰中至少有八、九個時辰是在刑部度過的,白天基本不在家,而嶽清音的情況也差不多類似,照顧他起居的只有一個小廝而已,再來就是我了,平時雖然在家裡遊手好閒,但使喚的無非也就是綠青紅白四個丫頭外帶一個小廝歡喜兒而已,除去這幾個下人,府內剩下的百十來號人共同分擔做飯洗衣打掃買辦看門這幾樣勞務,沒活兒幹還掙著工資的人只怕大有人在,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人閒得無聊了才會沒事找事地搬弄些事非出來給自己解悶兒。
恰恰好,大小姐我也是徹頭徹尾的閒人一隻,既然大家都閒,不妨就來找點事情做做,免得某些人就在這無事生非中虛擲了時光!
“青煙,”我啜著手中青磁茶盅裡的雲霧茶,老神在在地吩咐道,“去把嶽管家請來。”
青煙答應著去了,不多時便將管家嶽峰帶到,我放下茶杯,含笑起身道:“峰伯,近日可忙?”
管家嶽峰年近五十,中等身量,精瘦幹練,看上去嚴肅而且沉默,不大容易親近。
嶽峰薄施一禮,語聲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