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想告訴我們,他隨時可以取走她的性命,我們若想捉他便須掂量著行事了。——是以,務必要保護好你妹妹的安全,今日你且往幽宇那裡去一趟,請他派兩名功夫好的手下暗中看護著靈歌,這事便莫要讓靈歌知曉了,免得她心中不安。……清音哪,此事非同小可,那鬼臉大盜是朝廷的頭號通緝重犯,依為父推斷,只怕是皇宮裡……被他盜走了十分重要的東西,連為父都無法得知內情,可見其之重要性,務必要讓燕然小心,務必要保護好靈歌,可記住了?”
唔……想不到那牆頭上的傢伙本事還不小,竟然是國家A級通緝犯,連皇宮裡的東西都敢偷,還真是賊膽包天。難怪嶽清音昨夜阻止季狗官對我透露訊息,這要是真傳出去只怕就打草驚蛇了。幸好那狗官還是信任我的嘴嚴程度的,畢竟我也是當事人,多少也得讓我心裡有點底兒。
聽得嶽清音應道:“是,爹。您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嶽明皎道:“鬼臉大盜故意約定了八月十六前來問靈歌要名字,顯然是對自己八月十五的行動頗有信心,此賊甚是狂妄,或許朝廷正可利用此點下手擒他……總而言之,且看今日早朝後的訊息罷。”
一陣沉默,半晌後是開門的聲音,腳步聲漸去漸遠。
我輕吁了口氣,伸開胳膊抻了抻窩得有點發酸的後背,卻聽得背後一個聲音帶著訝異地道:“靈歌?!”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身去,卻見嶽清音正立在屋內窗前,將我看了個正著。怎、怎麼他沒走啊?難道方才只是嶽明皎一個人離去了嗎?……噯呀。
我睜大了眼望著眉頭微皺的嶽清音一時間想不出藉口來矇混,只見他冷冷道了聲:“進來。”便只好乖乖地由臺階上來,推門進了屋。
嶽清音一見我這副樣子先是眯了眯眼——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我知道這是他心中不悅的表現,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披的袍子,貼著門站著。
“過來。”他令向我道。
我低著頭往前蹭了一步。
“過來。莫要讓我說第三遍。”他語氣冰冷中也夾著一絲無奈。
我磨磨嘰嘰地蹭過去,至他面前,低低地叫了一聲:“哥哥……”
他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冰涼眸子盯著我,道:“都聽見了?”
我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此事的嚴重性你可瞭解了?”他問。
我抬眼怯怯望住他,繼續點頭。
“那鬼臉大盜行事詭異,作風張揚,所懷功夫更是深不可測。你可知兩個月前他的那枚鬼臉符印曾在何處出現過麼?”嶽清音語聲驟冷地問。
……在、在何處?我睜大眼睛望著他寒若冰霜的臉。
他用低得幾乎難以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字地道:“當今聖上的枕邊。”
我驚得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皇帝老子的枕頭邊兒啊!那意味著、意味著他當時若想取皇帝的首級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啊!難怪……難怪嶽明皎嶽清音和季狗官對此事如此慎重,難怪這鬼臉大盜犯下多起案件卻從未有風聲傳至民間,難怪要動用皇城的禁衛軍——都尉府的人協助刑部捉拿他,連身為太平城知府的狗官在此案中都只有聽從差遣的份兒!
當今的皇上……只怕受驚匪淺吧?!若這鬼臉大盜是叛臣賊子或敵國奸細的話,如今豈不是早便改朝換代了嗎?!等等……兩個月前……那不正是我第一次在後花園內見到鬼臉大盜的時間麼……那個傢伙想是當晚便要到皇宮裡去作案的,竟然還有心思抽出空來調戲我?!——他未免也太自負太狂妄了些!
見我不吱聲,嶽清音只道我是被嚇住了,語氣稍有緩和地低聲道:“他所犯下的是誅九族的大罪,這一點他心裡自是相當清楚,然而他依舊連續犯案毫不避諱,可見是個亡命之徒。昨夜他若是稍變心意,只怕我從樹上背下的便已不是活生生的你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卻不小心嗆了一下,連連咳嗽(…_…!)……那個傢伙……明明是一副愛與人調笑的樣子,誰想他竟然、竟然是如此危險可怕的一個人物!那、那八月十六的晚上……我、我可怎麼辦?我身上除了色也沒什麼值得他盜的啊(你有色嗎?)!
心慌慌意亂亂地望向嶽清音,見他也正沉沉地望著我,忽地伸出手來將我凌亂的髮絲輕輕捋向腦後,而後站起身走至窗前負著手背向著我,半晌方低聲道:“我不希望看見你受到任何傷害,知道的事情越少,你過得才會越安心。靈歌從來都是安於平淡的女子,我不管你的心境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你的體內始終流的是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