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無面教母。
只是這時候,陳凱之已是長劍出鞘,一擊必殺。
諸子餘孽之事,是無能!
無面教母之事,已不只是無能這樣簡單了,無能是個人的能力問題,這終究不算什麼大過,可子虛烏有的承認什麼無面教母,這是什麼?這是欺君罔上啊。
這個世上,誰都可以欺君罔上,誰都可以無能,可是唯獨,天子親軍不可以,因為天子親軍乃是宮中最倚重的力量,必須做到絕對的忠誠,也必須有足夠的幹練。
可這兩點,王正泰一件都沒有,活似滑稽的小丑,被陳凱之玩弄於股掌之間。
“娘娘,娘娘……”王正泰忙是磕頭如搗蒜,他很清楚怎麼回事了,這是溫水煮青蛙,看上去,陳凱之的每一個策略其實都很幼稚或簡單,若是平時,以自己的能力,想要拆穿,實是再簡單不過,可真正可怕之處就在於,這是一個連環的圈套,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逼得王正泰不得不去做一個錯誤的選擇,直到回過頭,才發現無數的小錯釀成了大禍,他打了個激靈,不停的磕頭,顫聲求饒。
“微臣對宮中,忠心耿耿,微臣萬死,微臣……”
太皇太后冷眼看他,眼裡已是掩飾不住的失望,因為明鏡司的無能,導致了刺殺,為了欲蓋彌彰,居然還想矇騙宮中,她微微閉上眼,竟好似沒有震怒,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旋即又輕輕睜開眼眸,依舊冷冷的看著王正泰,此刻她並沒有動怒,反而心平氣和的道。
“你也未必是萬死,你當年,做事也還算勤勉,辦事也牢靠,先帝在的時候,你就已是明鏡司都督了吧,哎,想來,是因為你年紀大了吧。”
年紀大了吧。
接下來是做什麼呢?
年紀大了就沒用了。
王正泰瑟瑟發抖。
他當然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年紀大了,就不能再尸位素餐了,應該解甲歸田了。
他已任了七年的錦衣衛都督,這七年來,可謂是位極人臣,而今……竟被陳凱之一甩手,就給坑了。
他不服。
王正泰的眼底,掠過了一絲厲光,可此時,面對著太皇太后,他卻不敢造次,只是哽咽的開口:“臣……明白了。”
這已是太皇太后給他留了最後一點體面了,既然說你年紀大了,你也該乖乖請辭。
王正泰又道:“只是……陳凱之羞辱明鏡司,而今惹來天大的爭議,娘娘不可不察。”
就算是臨死,王正泰也想拉一個墊背的。不管怎麼樣,今日還是要整死這個陳凱之,他還欺負自己,那麼他王正泰也不是好欺負的,應該狠狠的報復回去。
他這一句話,總算是提醒了所有人。
明鏡司有天大的錯,這也不是錦衣衛打上門去的理由。
所以,陳凱之照樣罪責難逃。
太皇太后則看向陳凱之,見陳凱之一臉從容淡定的樣子,她不禁抿了抿唇,淡淡開口:“凱之,哀家知道,你還有話說,你說吧。”
“是。”陳凱之淡定無比,完全是一副從容優雅的姿態,他徐徐道:“臣事先,就已經察覺到諸子餘孽可能會有所動作,只是奈何人手不多,所以暗中,雖命人保護了京中可能被諸子餘孽行刺之人,只是可惜,還是因為人力不足,所以沒有做到防範於未然,臣很快卻知道,世公子遇刺了。”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臣原本是想立即呈報宮中的,只是臣有所顧慮。”
“顧慮?”太皇太后眯著眼,疑惑的看他,似乎非常想知道這其中的顧慮是什麼,你陳凱之都敢闖明鏡司了,還會有顧慮,似乎聽著讓人不敢相信。
陳凱之頷首點頭:“不錯,正是顧慮,臣在想,錦衣衛既是天子親軍,發生這麼大的事,錦衣衛責無旁貸,與其這個時候趕緊稟告,不如立即著手,捉拿諸子餘孽,趁著諸子餘孽們尚未徹底隱匿,加緊緝拿,也好給宮中一個交代。”
太皇太后點頭,這到時可以體諒的事。
這錦衣衛倒還知恥,曉得事情發生,也有責任,便想立即拿人,亡羊補牢。
陳凱之又道:“這其二,便是臣在想,世公子遇刺不久,這件事肯定瞞不住,而一旦傳出去,天下沸騰,少不得有損宮中體面,所以……臣在想,必須得趕緊給世公子一個交代,否則猶如我大陳皇族。”
太皇太后又是點頭,這件事確實需要快。
這麼大的事,訊息傳出去,肯定是天下震動,若是能在這個時間點,抓到兇徒,至少還可以挽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