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所以,陳凱之求快,不是沒有道理。
即便是陳凱之沒有拿住人,可這也只是能力問題而已,單憑這份隨時為宮中著想的心,就足以信賴了。
陳凱之見太皇太后點頭,隨即格外認真的說道:“臣當初,唯一掌握的線索就是,兇徒遇刺之後,出現在了北鐘鼓樓,既然出現在北鐘鼓樓,臣又急著拿人,想要將這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於是當機立斷,立即做了佈置和安排,原本,確實是希望請宮中下旨,讓明鏡司來查的,只是……臣對明鏡司不放心。”
“不放心?”太皇太后挑挑眉。
“臣在想,錦衣衛都能查到線索,可是在這個過程中,明鏡司竟一點都沒有動作,在臣心裡,錦衣衛雖是親軍,卻遠遠不及明鏡司萬一,臣所慮的是,想來並非是明鏡司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極有可能是明鏡司之中,有諸子餘孽的同黨,這並非沒有可能,若是臣立即稟告,而宮中再召明鏡司來詢問,臣恐怕打草驚蛇,最終走了賊子,一無所獲。”
“至始至終,此事都是臣不夠嚴謹,做事沒有計較後果的緣故,以至才鬧到如此地步,這是臣的疏失,臣願領罪。”
第七百一十五章:謝主隆恩
陳凱之的證言,可謂是無懈可擊。
裡頭的每一個環節,都和其他人的證詞相吻合。
譬如懷義公子遇刺,隨後懷義公子要逃離亂邦,每一處細節,都到了絲絲合縫的地步,完全沒有任何破綻。
任誰都明白,陳凱之不但無過,雖還沒有拿住諸子餘孽,沒有功勞,卻有苦勞。
太皇太后深深嘆了一口氣,微微閉了閉眼眸,睜開的瞬間,便是看著陳凱之,朝他頷首點頭,不禁感喟道。
“真是難為了你,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哀家和慕氏也就不必如此的操心了,現在陛下年幼,朝廷正需你這樣的人啊。”
這一句誇獎,算是對方才懷疑的補償。
而陳凱之完全沒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而是淡淡笑了笑:“錦衣衛上下,俱都為天子親軍,本該盡忠職守,只是可惜,暫時還沒有拿住餘孽,不能為懷義公子報仇,實是臣的疏失……”
懷義公子在旁,一下子明白了怎麼回事,他臉色鐵青,心知自己被利用了。只是現在,想要反口已不可能,他不願和陳凱之同歸於盡。
只能在心裡恨恨的咬著牙,默默的發誓,陳凱之你給我等著,終有一日,我會要你好看。
陳贄敬和陳入進二人,臉色脹紅,此時卻也不敢聲張什麼。
唯有這王正泰卻知道自己完了,他萬念俱焚,惡狠狠的瞪了陳凱之一眼,完全是一副要殺人的神色,可陳凱之對此,無動於衷。
王正泰咬了咬牙,此時怒從心起,他畢竟不是趙王、梁王,也不是那懷義公子,他是明鏡司出身的武人,此時想到自己被陳凱之如此糟踐,眼睛便不禁發紅,他突的道:“臣……臣有事要奏。”
到了這個地步,那就魚死網破吧,你想踩著我上位,沒那種可能。
王正泰額上青筋爆出,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還有何事?”太皇太后再看王正泰,已沒有什麼好臉色了,目光冷漠,再沒有什麼情面,語氣也是冷冽至極。
對她而言,她對王正泰的處置已是寬宏了。
王正泰齜牙裂目,不由道:“臣所奏之事,關係重大,牽涉到的,乃是十幾年前的一樁舊事!”
只一聽,所有人都臉色劇變。
慕太后眼眸如刀,鋒利無比,她似想到了一種可能。
趙王和梁王二人,也俱都滿是疑竇的對視,看著王正泰。
即便是坐在一旁,假裝是若無其事的姚文治,那眼眸深處,亦是精芒閃閃。
陳凱之面色冷靜,他當然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只是面帶冷笑,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唯一一頭霧水的,怕也只有那位懷義公子,只是懷義公子沒心思聽這些,想到自己捱了揍,反過來,竟還被陳凱之所利用,幫著陳凱之排除異己,這滋味,不用說了,他的心裡不僅僅是難受,還有濃濃的不甘。
王正泰畢竟是明鏡司都督,他所掌握的秘密,絕對不少,這是人所共知的事。
何況,還牽涉到了十幾年前的舊事,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十幾年前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太皇太后眯著眼,死死的盯著王正泰,此刻似乎想將眼前的人看透,看個明白。
良久,良久,她才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