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覺得很吃驚,真的是聖露降臨,真不敢相信他才修道七十年!”黃茜說道:“但是這是貨真價實的,我分辨這點還不會有錯誤!”
“啊,我不是懷疑,只是有點吃驚。”陳長老臉色凝重:“這事我要立刻向同盟報告才是,你現在已經獲得他幫助了嗎?”
“沒有,他一口拒絕了我,說是師門規矩,不敢違抗。”
“那你也跟著他,事情要慢慢來,同時也要注意他,到底在作什麼事情!”陳長老低聲自言:“紫羅峽的門人,竟然可以如此快速修行達到這樣的地步?難道仙府奇珍,就如此厲害?真不可思議!”
的確是不可思議,因為修道甚深者都知道,修道貴在自己,來不得虛假,雖有天地奇珍,但是對登堂入室者並無太大的作用,如果說仙府只是增加法寶威力,那也理所當然,甚至快速增加入門弟子的修為,也很平常,但是現在北星子出現的境界,是完全不可能靠奇藥靈丹而獲得的甚深之境界。
這就難以解釋了……但是事實又在眼前。
“是!”
光鏡消失了。
突然之間,黃茜有點空虛,她不由想起了和北星子的淵源。
在三百年前,他和她本是一個小散仙的門下,得法不過中層而已,雖然如此,日子也甚是逍遙,但是一次劫難中,師傅提前兵解,只留下他和她二人自己摸索。
但是所學之法固然不高,二人也走了許多彎路,所以究竟沒有修成什麼正果,不得不尸解而去,在臨去尸解前,二人曾經約定,二者誰得大道,必相互引渡,不負百年同門情意。
可是命運很難說,在以後,黃茜順利的投到了道門正宗門下,免去了許多劫難,獲得了許多了珍貴的道訣,黃茜當知其機會難得,全心修行,獲得了師門的讚揚,這樣一下子就是二百年。
等出了師門,黃茜才記得了當年的誓言,於是才向約定之地前去,而鄭祥已經轉世二次,以那種中下的法訣,能保持元嬰靈光不味,已經說明了他勤奮修行了。但是這也無明顯的成就,看見了黃茜到來,而且修為大進,不由羨慕,於是就請她指點。
師門道訣,怎麼可以輕傳,雖然鄭祥是她的前代同門師兄也一樣,當時就說,要請師傅同意。
但是回到師門,拜見了師傅,提出這個問題時,卻反而受到了師傅的責備。說道緣豈是如此輕易可得,你得我派正宗道緣,那是你的福分,就當全神貫注的修行,日後必可得其正果,還在和前世的一些因緣牽纏幹什麼?
有了師傅這個責備,她當然也不敢再說,於是就不自覺的避開了鄭祥,空讓鄭祥等了二十年。
二十年後,他消失了,當時她暗地還鬆了一口氣。
但是想不到到了今天,他以紫羅峽弟子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法力和神通,更是遠超過修行三百的自己。
更想不到的是,現在的他,冷淡如水,對她再無絲毫掛念。
想了半時,她回過頭去,但是到了石室門口,就見門口一片白光,已封成一片,自己上前,竟然無法靠近。
當下心中惱怒,就要用發藍攻打,但是手伸了出去,又緩慢的收回,她嘆息了一下,回過頭,手一揮,一道光華閃過,又是一片石被切開,光滑平面,正好當作休息打坐之用,當下就坐了下來。
此山雖然不大,但是數里松木,暮靄蒼茫,也自然有一種幽深之氣,腳下亂石綠木,四無人蹤,只聞草樹搖風,簌簌亂響。
她不由低言。
“唉,此事雖是我歉虧於你,但是你可知我的師門規矩甚是森嚴,稍有差錯,就是收回道法,打入凡間?”
說到此處,暗生惆悵,滿是心事,又予誰說,只託付於清風而已。
一月映江千百度·下
一月映江千百度·;今日同飲從容說(下)
杜裡縣處於洛城府管轄之下,由於久享太平,再加上並非兵家要地,因此只有縣治而無城池,只有一些街道和民居所組成而已。
張惠的父親張慶京,四十一歲中二榜進士,四十六歲才放了個七品縣令,他自覺到了這個年紀,在仕途上也沒有什麼好再進取的了。
江南之地,素來富華,景色優美,民風又佳,於是他有了終老於此的想法,並且有意無意的在上司和同僚中流露。
由於張慶京素來待人忠厚,幾年的官聲也不錯,一些高升的同窗同榜知他有這個願望,也暗地施加了影響,因此他轉任杜裡縣縣令時,就在當地置田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