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而今年已有五十六歲,上司的意思,也就再任完這一期,讓他退休就是了。
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雖然張慶京任的只是縣令,但是江南繁華,又不是其他地方可比,他為官還算清正,所取之財也只是普通,但是幾年下來,也有良田八千畝,良宅二處,就算現在就告老回鄉,也可稱富厚之官紳詩書之門。
張慶京少年貧寒,二十八歲才娶妻,三十歲才得長子張紀,然張紀十九歲中舉,二十三歲進士,現在已在京為官,官至五品學士,可謂少年得意,每年不過家書傳遞,春節幾日拜見而已,曾言於父親說:“兒自有家業而有餘,父親不必多慮,唯兒多為京官,恐不能盡孝,父或可將田產予妹,以得半子孝順就可。”
張紀的意思,說的很明白,張慶京當然懂得。兒子在京為官,少年得意,這點鄉下小財看不上眼了,不必留給他繼承了,不如全部給妹妹,招一個如意的女婿,這樣二老在日後也有個依靠。
張慶京只有一子一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有了心思。
而在此縣中,也有一家書鄉門弟,姓何,其家就住在張慶京置業良宅旁邊,是前二代才從藍江遷來,不過何家也是詩書世裔,出過好幾個秀才和舉人,田產又多,再加上何家的長子何成德也甚有出息,十四歲取了童生,因此看中了眼,遣人說之,縣太爺的千金,豈可怠慢,因此一說就中。
由於當時何成德才十四歲,而張惠才十三歲,雖訂下了約聘,但是正式結婚,還等個幾年。而二小見了面之後,都覺得投契,特別是何成德,一見這小小的身影,就覺得好象烙印在自己心靈深處,歡喜之餘,對自己的父親說:“張家任官一方,又有田產,如成女婿,就算不求上進,也可生活無憂,但是大丈夫豈能平庸?當考取舉人,才算門當戶對,可娶其女矣!”
於是更加努力的寒窗讀書。
這句話傳到了張慶京耳中,他不由哈哈大笑:“得婿如此,吾女無憂矣!”此地民風開放,倒不甚束縛,於是二小經常來往,二家樂見其成,特別是何成德果然發奮讀書,學業日長,甚至夜讀到子時,張慶京越看越喜,反而說道:“勤奮當好,也有節度,不可太過用心,以免傷身也!”
何成德卻拿下了書,回答他說。
“吾甚愛惠,當為她而謀之,雖不可金屋藏之,也要立其功名,得其千金,不可讓她委屈!今雖朝讀三更,夜讀子時,尤感不足矣!”
張慶京當時就無言,回去對夫人說:“惠得此情深,真不知是哪世修得的福分,有夫如此,就算糠食也足矣!”
於是經常遣惠帶了上好的飲食給他送去,而每次惠來,何成德必親迎接,雖二三日不見,也如隔世,他知惠愛吃甜酒釀,於是年年親手爬樹蒐集桂花,以釀桂花甜酒,並且吹蕭以示心情。
可是就在這時,惠的人生,早已大變。
惠在家半月,才勉強把上次那一杯“碧瑤天水”稍微消化,這日,她的母親就說:“你好久不去何家了吧,應該去一次了,你半月沒有去,何家已經派了二次人來詢問你是否身體有恙了,我還說了一個小謊,說偶有傷寒,不甚要緊!”
惠想起自己平時素來六七日一去,現在非是節氣,半月不去,是從來沒有的事情,想必他也等急了,當下點頭說:“好的,我今天就去一次。”
說著就要離開,但是她母親叫住了她:“惠兒,等一下,娘今日我有話問你!”
“娘,什麼事情這樣嚴肅?”惠笑了。
但是她的母親沒有笑,她拉著惠的手,仔細端詳著她許久,才說:“現在這裡沒有旁人,你是我兒,你給我說說,成德那孩子有什麼不好?”
“娘,你怎麼問這個?”
“不問怎麼行……也許他人看不出,但是我是你娘,話說母女連心啊,我總覺得你的心思不對,不在他身上啊……你給娘說說,是不是對他有什麼不滿意,或者……喜歡上其他人了?”張夫人見她沉默不言,又嘆了一口氣:“娘觀察了你很久了,總覺得你很是奇怪,雖然女大十八變,長的越發美麗是件好事,但是到了這個程度,還真是罕見啊,你給我說說,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娘,你怎麼這樣說?”
“你自己看看吧,如果不是和你日日相處,知你無事素不出門,這半個月也日日在閨房中,真不知道怎麼想呢!”說著,張夫人把一面鏡子遞給了她。惠日日修煉,早就沒有注意自己的容顏了,這時拿過鏡子仔細一看,連自己不由嚇了一大跳:只見一個雲鬢風鬟,清麗綽約的少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