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日筆記:
沙扎拉病了,發著高燒,我為他燒開了水,給他吃了藥片,但是似乎沒有什麼用,我知道,這是長久的辛苦,掏空了他的身體,老藍拉在旁邊念著經,據說是可以驅除病魔,但是我清楚的看見他的身體上的體輝已經弱了。
第四十六日筆記:
沙扎拉停止了呼吸,他死的很安詳,又一個帳篷被焚燒了,生命到底是什麼呢?我的心格外的寧靜。
第五十一日筆記:
終於走出了這片人跡罕見的地區,在一家帳篷之中,我們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對於像我們這樣朝山的人,牧民是非常敬重的,所以當他們知道我是漢人時,非常吃驚,其實那時,我從外表上,已經看不出區別了。
第五十五日筆記:
莫莫拉骨折了,他留了下來,我們這支隊伍已經變成了三個人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想法,但是我也沒有問,每一個人的選擇不一樣。
第六十二日筆記:
又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區,走著走著,巴錯突然之間倒在地上,他是我們之中走的最安詳的一個,落地時就沒有了呼吸,在焚燒時,我用相對流利的藏語說:“老藍拉,你說他會回到佛的懷抱中去嗎?”他堅定的回答:“會!”
第六十八日筆記:
老藍拉死了,這是我早有預料的事情,因為我一日又一日的看著他的生命在黯淡,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我沒有悲傷,沒有惶恐,只是焚燒了他的帳篷和屍體。求仁得仁又復何怨,愛一個人,就要讓他走的無有怨悔。
第六十九日筆記:
我孤獨一人了,我在中午休息時,獨自的在一個山腳下,我感覺到自己的意志真正的凝聚成一片,漫步在雪山之中,我折了一個野花,靜靜的聽著這一片自然,在溪流邊喝水時,我看見一個滿是鬍子,頭髮蓬鬆,衣服破爛的野人。
第七十三日筆記:
一個人,我走的更加快了一些,我鄭重的跪拜在地,將自己的額外和心,都重重的跪拜在地,我跪拜的是天,是大道,是我自己的心!
第八十九日筆記:
我跪拜在地時,第一次感覺到了重重的一擊,彷彿有座山壓在身上,這是什麼,我不想知道,我掙扎著繼續前進,雖然每次跪拜,都覺得有一無形的東西在重重擊打著,使我舉步艱難。
第九十九日筆記:
我再次爬了起來,儘管它們似乎在說什麼,但是我不想知道它們是誰,有什麼目的,修道者特有的冷淡使我無視這一切。今天的壓力似乎特別沉重,我再次慢慢的爬起來,誰也不能讓我吐出一個字。
第一百零六日筆記:
又到了一個聚居點,我沒有說自己是漢人,我喝著酥油茶,再也不覺得這難喝,這裡有個喇嘛,他驚異甚至有點恐懼的望著我,以及我背後的那些。
第一百二十六日筆記:
當我再一次跪拜在地時,似乎眉宇之間有一種“轟”的一聲,我被一種無形而強大的力量衝了出去,跌到在十米之外,但是和前些日子不同的是,這力量似乎來自我自己內部,它們被衝散了,沒有敢靠近者。
第一百四十七日筆記:
如雨一樣的光華自天而降,我看見了無數的閃爍著光輝的影子,就如在我的面前演著一幕幕電影,我不知道它們從何而來,又到那裡去,我走在它們之中,卻如走在石塊中一樣,不過是荒野,不過是虛空。
第一百六十六日筆記:
深沉而龐大的力量自我而起,我看見我所到之處,無有阻擋者,我的周圍越發寂寞,連同原來的聲音也沒有了,我知道這力量在一日又一日的壯大,但是我卻沒有欣喜,我如在黑暗中的迷途者,無時“向天”,“向自己”,“向大道”詢問著一切的真理。
第一百八十八日筆記:
我三步一跪的方向,沒有任何存在,先些日子爭先恐後的出現在我面前的影子,已經不見了,也許能夠給我答案者,就只能是我自己吧!
第二百十一日筆記:
已經是春天了,雪水融化了,我的前面是一個湖泊,我踏於水面之上,就如踏在了大地之上,精神和肉體似乎已經區別不大,我跪在了水面之上,重重的磕在了水面之上,看見水下那驚慌的魚群,身後似乎傳來了驚訝的女聲,我知道,那是一個牧羊的少女,她向我跪拜著。
第二百二十日筆記:
那個少女跟隨著我,但是不敢靠近,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