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延伸,最後落在夏夜白身上。
“身為皇子,居然敢對皇上不敬,簡直膽大包天,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麗妃的表情有些奇怪,端著酒杯的手微微的有些顫抖,看著夏夜白,眼睛瞪得大大的,甚是驚恐,皇后好幾次動了動唇,到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倒是距離景帝最近的蘭妃,一手舉杯,一手指著夏夜白,頤指氣使。
不一會,便有幾個手持長槍,身著銀色鎧甲的御林軍衝了進來,那一刻,麗妃的嘴角含笑,盯著蘭妃的眼神分明就是冰冷的嘲諷,像是在取笑她的自不量力。
靜靜坐在一旁的夏天辰與夏明旭二人甚是默契的挑了挑眉,盯著場內的夕顏,皆是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可夕顏跪在正中,雙手撐著地,低著頭,沒有求情,沒有反抗,什麼都沒有。
夕顏微轉過視線,怒目瞪了夏夜白,夏夜白挑了挑眉,全然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分明就是有恃無恐,怒了努嘴,眼角眉梢含笑,示意夕顏繼續看下去。
夕顏自然明白,今次她特意擺下著鴻門盛宴,根本就是居心叵測,這蘭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寵兒子,心裡定然日日夜夜琢磨著如何報復那些將夏俊馳害成這樣的人,夏天辰在朝堂的勢大力大,身上又是有隆恩的,她一時半會自然難以下手,也就只能在她身上下功夫了,她對夏夜白的好也是眾所周知的,便是遷怒那也不奇怪了,好不容易逮著這個好機會,如何能放過,不過她現下倒是好奇景帝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夕顏靜默不語,蘭妃今日處處得到優待,氣焰越發的囂張。
“拿下。”
蘭妃指著場內的夕顏和夏夜白二人,生詞嚴厲,滿是得意和陰狠,和平日裡那個溫婉如水的女子全然不同。
身後的幾個羽林軍瞧了眼坐在正上方的景帝,瞧了眼蘭妃所在的位置,就要動手拿人,夕顏心裡雖然疑感,不過她自是相信夏夜白的,也不急著開口,跪在地上,似在等待某人的反應。
夏夜白已被羽林軍捉住,轉過身,見另外一人的手已經伸到了夕顏身上,不由惱火了起來,狠狠的瞪了臺上那一身明黃龍袍的景帝一眼,用力的掙脫開那人的束搏,狠狠的將他甩在地上,朝著夕顏撲了過去,對著那朝夕顏襲來的羽林軍就是狠狠的一腳,將夕顏護在懷中,昂首大喝了一聲:“誰敢動顏顏,我就咬死他。”
另外幾個人瞧著自己倒在地上的夥伴,瞧了正中的臺上一眼,在場的人都關注著場上的夕顏,並未發現,這幾個羽林軍瞧著的並非景帝,而是景帝旁邊的麗妃,夕顏被夏夜白護在懷中,自然也沒有發現。
麗妃的指尖在酒杯上動了動,眨了眨眼睛,那幾個羽林軍彼此瞧了對方一眼,氣勢洶洶的朝著夏夜白與夕顏撲了過去。
“退下,開宴。”
臺上的景帝瞧了被夏夜白靜靜護在懷中的夕顏一眼,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不過畢竟是一國之君,皇上開了口,又有誰還敢再放肆的。
“皇上。”
蘭妃一雙如水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景帝,不依不饒:“這七皇子雖是小孩心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皇上不敬,必須懲戒。”
一旁的麗妃已經將酒杯放在了案桌上,輕笑了一聲:“蘭妃妹妹既知七皇子是小孩心性,又何必與他一般斤斤計較呢?”
蘭妃緊咬牙關,狠狠的瞪了麗妃一眼,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景帝堵住:“蘭妃一向寬厚,何故為這點小事糾結,今日是蘭妃的壽辰,和該好好慶祝,莫要多言。”
那聲音聽著雖溫和,卻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不是餓了嗎?那等下多吃點。”
那口吻不像是皇上對皇子說的話,倒像是父親對自己關切的孩子說的,蘭妃的臉色變了變,夏明旭端著藥茶的手僵住,與莫芸菲交談的夏天辰心突突的跳,整個人也覺得有些煩躁起來。
桌上名酒佳餚,山珍海味,夜裡的風吹來,帶來絲絲的沁涼之意,絃樂聲聲,歌舞昇平,一派熱鬧繁華。
夕顏靜坐在原位,眼角偷瞥了臺上的景帝一眼,此刻他滿臉笑容,正與一旁的蘭妃喝著酒,不時還會與麗妃說上幾句話,坦然自若,像是方才的事情全然沒有發生過一般,夕顏的腦海裡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猛然轉過身,盯著大吃大喝,毫無形象可言的夏夜白。
景帝他看著小白的眼神很怪異,對夏夜白,很好很寬容,那方才那種情況,便只是一般的父子,也會出聲斥責幾句,可景帝一句話也沒說,看著夏夜白的眼神分明就是憐愛。
說他寵愛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