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牙關咬著,眉毛蹙著。林海如見他難受至此,問:“他們又鬧你了?”
梅若影輕輕點頭,連說話的力氣也幾乎沒有。剛才被取出的過程裡,腹中的混小子給鬧得不安分,這時就狠狠地給他來了幾個拳腳相加。林海如去摸他腹部,果然胎動得厲害,便有些緊張,定了定神才道:“你等一下,我取針來。”他還沒走,袖口就被牽著,但見梅若影只是搖頭。
直過了頓飯時間,他才徐徐長出了一口氣,道:“我身子軟得緊,你扶我起來吧。”他少有示弱的時候,若是示弱了,那就的確是已經幾乎動不了的境地了。
林海如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他半扶半抱起。梅若影靠著他站了盞茶時間,走了幾步,才終於緩過勁來。
“放開我吧。”
“什麼?”但還是依言放開。
“門外那桶水,傾半臉盆端到屏風外來。”
這回知道梅若影要幹什麼了,於是照做。水倒入臉盆,熱手的程度,端到屏風外,站起來,但是就是不出門。
梅若影狠狠瞪他一眼:“為夫要出恭,夫君大人是否也要親服侍?”
但見林海如一臉擔憂,完全沒有避諱或不願的表示,梅若影才又無奈嘆道:“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快出去。”眼見林海如十足不情願地掀開竹簾出門,才慢慢轉到屏風後。現在關係雖然很近,近到幾乎不分彼此,但他還是習慣在一些小事上隔開距離。
與家人相處其實是門藝術,處的好的,總也不會覺得對方煩膩,處得不好的,什麼時候就變成“摸著老婆的手,如同左手摸右手”——一點感覺都沒有。況且他們這一家子,個個都是個性強的人,他梅若影又是一人侍兩夫,一天兩天擠在一起還算是相濡以沫,但天天擠在一起,難保沒有哪天兩看相厭,要相忘於江湖。
其實也是他自己覺得有愧於那兩人的感情,以至於如此患得患失,那兩人但求他能平安,哪顧得這許多。
清潔完身體,回到榻上,又是一身薄汗。好在去除了嵌在體內的物體,孩子也安分了下來,雖然疲憊,至少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闔上眼又欲睡去,這些日子他是越發渴睡了。但聽門簾響起,知道是林海如已經進來。梅若影懶洋洋地伸出一隻手,要把他拉到身側。
“別淘氣,先把今天要用的上了。這是最後一根,以後再沒有更大的了。”
聽他如此說,梅若影猛地睜開眼,果見林海如手裡提著一個熟悉的木匣。他將木匣放在床側,開啟翻蓋,又將剛剛用過並已經洗淨的玉栓放進去。裡面放著粗細不等的其餘九根玉栓,皆是球頭圓身。最粗那根只比嬰兒頭顱稍小。
“至少停一天吧,怪難受的。”
林海如也知道很難受,剛才胎動得厲害,顯是這東西進去出來給迫的,若影有些吃不住力。但還是沒允:“到明天再用,就怕還要擴張許久,苦的還是你自己。不如現在先放進去了,至少還有前面的基礎在。”
梅若影想想,也覺有道理,只好點頭。
那粗物上雖然抹了藥膏,但它比之前一枚粗大更甚,還是難以進入。前一枚已經很緊,這一枚要進去又談何容易。林海如試了幾次,梅若影緊閉眼睛忍耐著不適,小巧的下巴不斷在枕上摩挲,額上冷汗絲絲直冒,卻也總不能納進體內去。
林海如有些著急,適應了這許久還緊成這樣,到時如何容下嬰兒出來。看他難受得厲害,終於還是停手。
5(醞釀中。。。。。。)
林海如見這情況,覺得還是用聶憐教的那法子。只是委實有些齷齪,連他自己都難以接受。
他這一番思索就是許久,小影渴睡,身體裡沒了東西只覺輕鬆,不片刻就進入夢鄉。這一睡就是許久,直到肚子裡的小混球不安分地踢了幾腳才迷茫地醒來。日頭已經斜過西邊,屋子裡也沒人。他試探著動了動,發覺那冰涼的物件又已經塞了回去。只是並不如預想中的巨大,而且似乎還小了些,並非前頭用的那根。
他正驚怪著,卻見林海如進了屋裡,手裡持著個紅布栓塞著的青花小瓷瓶,一邊進來一邊低頭直愣愣地看,似乎有什麼事情委實難以解決,他最後咬了牙,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小影好奇得不得了,就問:“海如,究竟什麼事為難成這樣?”
林海如出去時見他已經睡了,沒料到醒得這麼快,便急走幾步到他身邊,將它扶起靠坐床頭,為他取了軟枕墊在腰下。臉上還是那麼沉靜,只是整個耳廓都紅了。
小影奇怪之極,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