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像在跟誰堵氣似的胸脯的起伏,深處是望遠鏡也望不到的孤獨,和被放大了幾十萬倍的寂寞。
在這炎熱的夏季,白靜文渾身卻沉浸在絲絲的寒意裡,徹骨的寒冷使她的心一片冰涼。仰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卻失去了與自己對稱的另一半。
她想出去,離開這囚禁自己的寂城,然而,楊文婷就是活生生的榜樣!
女人到了這般年紀,內心對情感的渴望已不再充滿幻想,他秦大川就是救命的稻草!
白靜文頓時發現,一個人的不幸,原來是大家防止不幸的例證,有了楊文婷這個例子,她只能認定秦大川陪伴自己一生這個宿命。
心懂了,就有了新的心理狀態,這時候生活就可以重新開始,再也不是看什麼都沒有希望,看什麼都是一團黑了。
她起身一看錶,才八點一刻。打電話將大川約出來,沒準他還高興地屁顛屁顛呢。說到底,人是需要被人所需要的,尤其是女人。而自己只能被大川所需要,反過來,大川也只能需要自己。
白靜文覺著這樣的樂觀,彷彿帶著夜生活的特點,就像倚門弄笑的青樓女在強作歡顏,相伴著幾分無奈,幾分悽楚,幾分辛酸!
第七章
自從大川離家後,白靜文再也沒見過他,雖然只有幾十天的時間,但在這痛苦的掙扎中,可比十年還要慢長!
秦大川看到白靜文穿件綴著碎紅花的淡黃色連衣裙,使她原本就高挑的身姿更顯得窈窕,甚至還很嫋娜,尤其是她那依然光鮮的瓜籽臉上,那雙漂亮的大眼腈裡漂浮著一種淡淡的憂鬱神情,使他感到有種成*人十足的風韻,甚至有些風情萬種。眼看著她那飄然而至的身影,他覺得她特別有魅力,有種征服的力量,他奇怪她怎麼這些年還保持著這麼好的身材,以前怎麼就沒好好珍惜呢。
白靜文和秦大川以一種異樣的感覺慢步在這酷署難耐的夏夜裡,彷彿一對熱戀的情侶。街巷裡閃爍著多彩的霓紅燈,那迷漓的光亮交織成一張張網,他們從這張網裡鑽出,卻又走進另一張網裡,無疑他們便是網在其中的魚。白靜文苦笑著想,也許這就是生活,這就是人生!
白靜文依然記得當初跟大川談戀愛那會,他說自己是他的太陽,那麼分開這段時間,沒了太陽,他的天空是否會陰暗呢。
“大川,你覺得我還是你的太陽嗎”?她忍不住好奇還是問了出來。
“太陽……什麼太陽……噢……是,你永遠是我的太陽。”大川被她莫明其妙地問懵了。
一絲悲哀掠過白靜文的心頭。儘管她知道,十多年後的今天,問他這個問題確實不合時宜,可她心裡仍然感到有點憂傷。
當他倆緩緩走到一家名叫“勿忘我”的酒吧門口時,他們同時站住了腳步,抬頭望著被七彩燈圍繞在中間不停閃爍的這三個字,正好暗合了他倆此時的心境,不僅使他倆思緒萬千,浮想聯翩。
酒吧是個暖味的地方,男人和女人關係很明確,通常是不會相伴到酒吧去,男人與女人沒什麼關係,也不會到酒吧去,男人和女人想發展什麼關係,才往往會相伴到酒吧去。
而白靜文和秦大川原本關係是明確的,因為這種明確的關係出了問題,導置倆人關係又不明確了,現在想將這種不明確的關係發展成明確的關係,他們就很自然地進了這家“勿忘我”酒吧。
酒吧裡隱隱約約的光線,給予男人和女人醇造慾望的氣氛土壤,而情調產生的浪漫,就成了澆灌慾望的摧情水,使得慾望能夠迅速滋長。
但凡人的慾望,歸根結底都是和性連在一起的,即使獨自享受著一種所謂情調的時候,意識的深層也是在細細品味著和情慾有關的事態,有時看起來似乎和什麼藝術的興趣有關,其實這是人性的表象,透過表象就能看到,實質上是在做著情慾方面的自我排解,自我抑制,自我積蓄,自我培養,自我準備,一旦遇到機會,就會發洩一通雄厚的實力。
泡酒吧是西方人教給中國人享受生活的消費方式,酒吧里正宗的西式點心,再加上一瓶綿甜而後勁十足的乾紅,無疑會將軀體裡的慾望充滿,餵飽。
酒是放縱的開始,又能給被慾望衝昏頭腦的男女遮醜,即使作出了什麼出格的事,也會因喝高了而得到諒解。
此時的秦大川和白靜文,正坐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裡,手端著殷紅的酒杯,很優雅地吃著點心喝著紅酒,他們在極力表現著斯文,表現著自己的文化素質與修養。儘管別處那一對對說不清什麼關係的情侶,都在肆無忌憚地*,在親熱,他們的粗放反倒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