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為何不見,不過詔書要如何傳,卻是有講究了。”郭嘉搖了搖頭,若只是簡單的傳詔,一個劉曄已經足夠分量,何必讓郭嘉都要前來一趟?
“一會兒便讓牛耿前往州牧府投貼。”郭嘉道:“不過如今看來,劉璋就算願意跟你我回朝,也不能讓他就這麼回去。”
“奉孝可是有了計策?”劉曄聞言目光一亮,看向郭嘉道。
“計策說不上,因勢導利爾。”郭嘉喝了一口酒,隨即又皺了皺眉,有些無奈道:“早知如此,就該向陛下多討要些酒水帶上。”
劉曄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郭嘉雖說官職不高,只是五官中郎將,但在朝中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那可是劉協的謀主,每有大事決策,劉協都會詢問郭嘉的意見,誰能想到這麼一位當今天子的首席謀士,竟會為了幾斗酒而斤斤計較。
“行,我說。”看著劉曄不滿的目光,郭嘉搖頭哂笑道:“那劉璋就算再昏庸,也不會願意大權旁落。”
“不錯。”劉曄點點頭,畢竟是一州之主,卻被手下架空了權利,擱誰身上都不會願意。
“所以嘍~”郭嘉笑道:“根本無需再找什麼人,這益州本身便是分裂的,我等只需助那劉璋有了與世家抗衡的實力便可。”
“何意?”劉曄愕然看向郭嘉:“奉孝要留在蜀中?”
“開什麼玩笑?”郭嘉將頭擺的如同撥浪鼓一般,關中釀酒術獨步天下,宮中御酒更是令他欲罷不能,這才出來兩個多月,郭嘉已經感覺渾身不自在,若是在這裡久待,郭嘉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憋出病來。
“那要如何幫他?”劉曄不解的看向郭嘉。
“蜀中自古多俊傑,何必他求?”郭嘉搖頭晃腦的道:“只需幫那劉璋找幾個不得志之人,助他與那蜀中世家爭鬥,我等自可坐收漁利。”
劉曄聞言,不禁點點頭,他也覺得將郭嘉留在這裡,有些大材小用了。
“明日見那劉璋,我便做你隨從一同前往。”郭嘉想了想道。
“這如何使得?”劉曄聞言,不禁連連搖手,雖說郭嘉官職沒他高,但他可不敢將郭嘉當隨從來用。
“做做樣子而已。”郭嘉翻了翻白眼,想什麼呢?
“不是嘉吹噓,嘉這名聲,在這天下可不小。”郭嘉嘿笑著解釋道。
可不是,當初未央宮中,將名士鍾繇給氣到吐血,而後來雖然鍾繇算是自己作死,但作為劉協身邊明面上的首席謀士,鍾繇的死這個鍋也被背在了郭嘉背上,現在郭嘉可是在天下世族的黑名單上都榜上有名的人物,若將身份公之於眾,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劉曄聞言恍然,就說嗎,以郭嘉的性子,怎會如此低調,甘願做他的隨從,感情是在擔心這個,不禁搖頭笑道:“奉孝多慮了,莫說你我乃天子使臣,但就你我如今的名聲,那蜀中世家也未必敢對我們如何。”
名士這兩個字在這個時代可不是簡單的兩個字,但凡能夠成為名士,影響可不小,無論有何恩怨,擅殺名士,都會遭人唾棄,這是士這個圈子裡的不成文規則,人人都會維護,因為書籍珍貴的緣故,這個圈子實際上並不大,所以相互之間互相維護,也等於是在維護自己。
“小心無大錯。”郭嘉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命只有一條,他可不想作死,名士又如何?鍾繇名氣夠大,還不是一樣死了?
“嘿,劉季玉闇弱,這偌大西川,早晚必為他人所奪,可嘆先主數十年經營基業,卻要毀於頃刻之間!”就當兩人準備離開之時,突然聽到酒樓中傳來一聲大喝。
郭嘉不由探出腦袋,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看到酒樓大堂裡,一名身高不過五尺的文士正在藉著酒勁大發酒瘋,不過這話卻是道盡了蜀中之事。
“永年兄,你喝醉了!”在他身旁,一名文士苦笑著想要讓他坐下來,卻被對方一把揮開。
“沒醉~我清醒的很呢!”那文士冷笑道:“先主西歸,那劉季玉子承父業,不思勵精圖治,卻整日耽於享樂,任由大權旁落,此後醒悟,卻又不敢聲張,長此以往,這蜀中,豈非成了無主之地?”
“永年,莫要再說了!”那文士面色大變,扭頭看了看四周,神色變得有些慌急起來。
“倒是與奉孝見解頗有幾分相似。”劉曄此刻也被聲音吸引,來到郭嘉身邊,饒有興致的朝著堂下看去,只是看到其人的時候,嘴角不禁一抽,搖頭嘆道:“此人真乃……天賦異稟。”
天賦異稟在這個時代可不是什麼夸人的話,一般一個人長得醜,旁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