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表情告訴我你有苦衷,我最後問一遍你,你告不告訴我,所有的事?”
我的心跳得像是無數鼓點落下,緊張得我喘息都不自覺加重。
他默然無言地與我對視許久,久到我似能聽見花苞綻開碎裂而後枯萎的聲音。我知道那是九重天上獨有的純鳴花,吸收著人的憂愁而生,一瞬花開一瞬枯萎,綻放瞬間卻曼麗無比。我很喜歡它粉色的模樣,卻嫌棄它花開太短,而今竟覺得無比漫長。
“阿羅,相信我。有時知道的越多,就會活得更加沉重。”他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眼睛,遮起一片黑暗:“以前的你就很好。”
“好了,你可以滾去打你的仗了!”我甩開他的手,僵著脖子別過頭去不看他,氣哼哼道:“你就繼續悶騷下去吧,死了我也不會給你掉眼淚的。就算你
不施忘生咒,我也會將你忘個乾淨。”
這番話我說得自認極是憤然傷心,豈料他顏色一冷,在我額上敲了個爆慄:“你敢!”接而道:“佛經記得要時時抄寫,我會讓兄長督促於你。”
……
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我扭頭拖著兩行老淚跺腳奔走,一點都不配合一下人家生離死別的矯情!
磨蹭了半天我依舊沒和他磨出真相來,他是一如既往地守口如瓶。只是,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隔了重重花錦翠葉,依舊隱約能見那身沉沉墨袍如石雕般佇立在那兒。心口像是有什麼蠢蠢欲動卻總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狠狠按捺下去,悲傷的,快樂的,不捨的還有——悸動的都在那隻手裡被摧毀乾淨,一片澈然。
靈臺清明,於修行來說是極有益的。但是,這被迫平靜難有所動的情緒,怎麼就那麼像被人下的忘生咒呢?可又必不是忘生咒,那是我看家本領我自是知曉得一清二楚。我揪著頭髮也沒想出個一二三五來,看來他說得話雖然不多,但確都是真的,我真是笨得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