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特意拉長的喊聲。
引發混亂的源頭來了,殿上百官心情十分複雜,既希望快點見到他為自己解開疑惑,卻又巴不得別見到他,因為他們根本不想離開安穩的世外桃源去淌外頭的濁水。
文武兩列官員轉身隔著紅毯面面相對雙手握拳一揖,恭聲道:“鏡殿下金安。”
天鏡玄一身銀鶴軟綢長袍,腰纏環形玉扣金帶,腳蹬緋羅靴,頭戴一頂三叉紫金冠,難得的華貴打扮為他添上幾許威望,肅容走到座前轉身回禮道:“眾卿福安。”語畢落坐,百官直起身轉而正面面對天鏡玄。
日彤馡走出長列來到天鏡玄座前七步遠處,道:“鏡殿下傳令撞擊戰鍾,眼前文武百官除國師典大人及智師大人未到外,擁有上殿資格的官員全都到齊,請鏡殿下示下。”輕輕一揖退回原位。
天鏡玄皺眉道:“戰鍾一響百官齊集,為何地位重要的三師府竟少了國師及智師,難道是本宮號召力不夠大嗎?”語氣裡隱含責備。
眾官員何曾聽過他稍微重了點的語氣?心中不禁惶惶然。
國、智兩府佐參跨步出列,典綬率先拱手道:“稟鏡殿下,國師大人自昨日外出後至今未歸,臣派人四處搜尋並無任何斬獲。”不久前他集結府中所有觀天族人取出定星圖要就典飛玄的本命星找出他的位置,卻發現他的本命星消失不見,分明是被鎮石給遮住,只是不知這是國師自己所為,還是旁人的傑作?
“典卿不知去向嗎?這倒是件奇事。”天鏡玄轉望日洞笙,問道:“那智師大人呢?難道出徵這麼大的事,他仍要繼續缺席嗎?”
日洞笙取代退回長列中的典綬的位置,道:“回鏡殿下的話,智師大人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是臣也未曾一睹其真面目,故臣斗膽臆測,智師大人可能早不在國中。”他拱手彎腰時與月彤馨等曾聚在天鏡玄房中的三人互換眼神,四人對天鏡玄的反應感到不解,明明是鏡殿下告訴月彤馨典飛玄最後同他在一起,現在他卻一副感到驚奇的模樣,鏡殿下到底是怎麼了?
天鏡玄臉色微沉道:“什麼時候國人可以不請示本宮擅自離開國中?”他這個不太受人重視的代宗主,當得可真夠窩囊。
“請鏡殿下明鑑。”日洞笙見他面色不善,趕緊道:“智師大人也許是經由先宗主獲准離國,畢竟早在二十年前智師府就不見智師大人的存在。”
“荒謬!智師地位何等重要,先宗主會派遣離國?!他分明是擅離職守,不敢回來面上了!”天鏡玄重拍扶手一記,道:“既然國、智二府大人都不在,就由你們兩個代為作決定。”
眾官雖然覺得天鏡玄的話很可笑,卻沒人敢直言,試想先天宗連視為左右手的天恕緣夫婦都能派離國中了,何況智師不過是先天宗諮詢的物件,獲准離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典綬再次跨出與日洞笙並肩而立,齊聲應道:“是。”兩人彎腰拱手退回列內後,重新筆直的站好。
殿上眾官員在接下來一小段的沉默裡,均對天鏡玄不同以往溫文有禮的語氣、態度,感到萬分的驚異,自四位宗妃離開世外桃源後,天鏡玄就鮮少召集殿議,只是讓人送上奏章,所以除了少部分他較親近的大臣外,其餘人都有半年多未曾見過天鏡玄,對他簡直變了一個人的樣子,心裡覺得意外,若說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倒沒人相信,或者是他終於感受到肩上的擔子,振作起來了吧!
鈴…鈴…
聲音很細、很小,微弱得跟一根針掉到地上一樣難以引人注意,可這不該有的鈴響惹起五個人的若有所思,和天鏡玄的輕顫。
這五個人都是殿上第一流的高手,也是目前天朝最頂尖的人物,只見恩琯洵及四位島主將目光往月開雲站立處投去,疑惑的視線對著他藏在袖裡的手,這種時候靈司祭酒大人還帶著鈴鐺上朝嗎?
月開雲的工作就是主持祭典,習慣隨身攜帶祭典用的小工具,其中就有一隻約姆指大小的黑色鈴鐺,往常上朝也沒聽它響過,卻偏偏挑今天這個時候響起來,四大島主給他一個要他收斂點的警告眼神,恩琯洵調回視線,眼底帶著些許瞭然。
受到五雙銳利的眼眸盯著自己,月開雲心中感到驚慌,垂下腦袋暗想:四大島主身為鎮護天下四方軍團的統率者,經年於自己的領域裡鑽研,武功內力過人並不出人意料,可是三師府的三位大人從不在武學上多下功夫,年歲也不大,何以恩琯洵竟能聽得到‘醒迷鈴’的聲音?難道說他們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醒迷鈴是噬堊術的術器之一,用法不一而足舉凡噬堊術的邪術,只要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