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擁有了如動物般對危險的直覺,所以當他尚未經過那佯死之人前,已感覺到不安,而將隨身不足三尺的短劍握在手裡,在那佯死之人一躍而起時,他已一劍刺穿那人給了他致命的一擊,也不知是由於從小那種殘酷的教育,還是他心性上的問題,他在一瞬之間以匕首攪爛那人的內臟,溫熱的鮮血從傷口湧出,灑在他在面對天霸王時才會有的純真笑容上。
那種噁心而血腥的畫面連殺人無數的搶匪也忍不住乾嘔,但卻無法讓天殘缺單純的表情,無邪的眼神稍有變化,他的表情讓人即使心裡明白人確是他殺的,也會受到嚴重的動搖,覺得他不可能殺人。
在場的人莫不受到震憾,尤其是天霸王,他一直以為自己教育失敗,未能把天殘缺教養成一個自己心目中的惡人,有負恩人之請託,誰知今日一見,才發現天殘缺比起自己心目中所設想的惡人,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可說是由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人,其殺人的手段竟然讓自己感到害怕……而他那紋風不動的表情,不正是自己認為他永遠達不到的藏斂情緒嗎?原來天殘缺早學會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什麼樣的人,原來自己才是那個該檢討的人,一直被一個孩子矇騙……
之後的幾次搶劫行動,都顯示天殘缺對殺人絕不會心軟,甚至讓人認為他樂在其中,因為他若沒有讓人死得“很難看”,絕不會罷手。然而在他們有心的保密下,外人只知道霸王寨中有個殺人時手段殘忍無比的人,卻無人知曉他不過是個奶娃而已,倘若知道了恐怕會來個血屠霸王寨吧,畢竟江湖上不都時興未雨綢繆、先下手為強嗎?
風流海早已不明白深埋在心底的情緒,到底是欣慰還是後悔,他一手按在天殘缺的頭頂,一手貼在自己的心口,道:“一覺得有熱流自頂門灌入,就運功,不管運功時有多痛苦難受都要忍下來,否則前功盡棄。”
他話語方落,一股熱流自天殘缺頂門流入,殘缺忙運起內力,引導那股熱流在體內運轉。
初時感到身體暖洋洋的,有著說不出的舒服,但隨著熱流越來越強,他的身體就像要從體內爆開,全身象是要被撕裂般的痛苦,他想起風流海的話,咬牙忍下所有難受,一心一意的要將不斷流入體內風流海的內力與自己的內力相融合。
風流海眼看自己的內力一點一點被他人融合,說不心痛是騙人的,但是這一個步驟是每個學習‘情心烙印’的人都要經歷,他的師父也是將功力盡傳於他後力竭而終,師門的規矩是‘一山不容二虎’、‘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所以若想使‘情心烙印’功法大成,就不能漏掉傳功這一步,因為功法的精華就蘊含在他的內力上。
風流海逐漸感覺著自己的氣海慢慢的空蕩,掌下感覺天殘缺為了將自己灌入的內力融合,全身劇烈的顫抖,心裡暗暗為他打氣道:“孩子加油,你一定不能失敗啊,師父可是把所有希望都交託到你手上了。”
對不到焦點的眼注視天殘缺,喃喃道:“殘缺啊、殘缺,你可別讓師父失望了。”貼在心口的手用力一壓,把自己一身的功力半點不剩的灌入天殘缺的體內。
天殘缺原本不斷顫抖的身體突然緩緩的浮起、緩緩的轉動著,周身似乎有水氣飄浮,隨著不斷飄升的水氣一個不尋常的圖騰浮現在天殘缺的額上,那是朵看似比雪還白、然而似乎又帶著紫氣的蓮花。
那是蓮花印記,天朝宗主的象徵,只可惜風流海酸澀的雙眼不能見物,否則看到這個印記,恐怕拚著兩人同歸於盡,他也絕不會讓天朝人成為繼承人,因為天朝人在外人的心目中,代表著‘專情、忠心、無私、大愛’,即使外在的生長環境不同,誰又能保證天朝人的‘好心’,不是與生俱來的呢?
然而這些都與風流海無關,因為他已經把最後一絲功力都催進天殘缺體內,不知生死的倒臥一旁。
天殘缺周身水霧般的氣體忽而進入他體內,忽而滿布在外,體內新進與原有的內力融合後,他準備一股作氣衝開任督二脈,雖然有些冒險,但他有十分的自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
一次……
天殘缺的身軀重重的震了下。
二次……
一陣劇震後,天殘缺的臉上螢光一片,渾身象是有火星一樣,飄散著點點星火。
“吼!”
“吱!”
小星和小風見到天殘缺的身子連震兩下,知道他衝開了任督二脈,功力將更上一層樓,都為他萬分欣喜,沒想到開心的吼叫還來不及衝出喉頭,天殘缺身上不斷髮出的火星飄到它倆身上,巧得是那火星那也不掉,就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