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看在眼裡,估算著能在他再度抬槍前打碎車窗,只是左手扯著的後視鏡終究抵不住強烈的作用力,銜接處斷裂開來,齊武夫整個身軀失去支撐點,撞在車窗上頭,帶著翻到車頭上方,繼而一震一彈,往地面摔去。
齊武夫雙臂一撐,卸去大半力道,抬頭看著遠去的大眾,亦是追趕不上了。
站起身,往齊甲六那兒走去。
此刻齊甲六也走出來,方才齊武夫所作所為看在眼裡,他知道這不是電影裡頭華麗的特技,而是親眼所見的人為行徑,多少有點超出他的常識與認知,畢竟打小教他硬氣功的範中流縱然厲害,可也沒施展過齊武夫這種本事。前者像個飛簷走壁的超人,後者也僅僅是在貼身肉搏纏鬥中佔著一地之席。
“回去吧,運氣還算好,油缸沒爆,不然整輛車就真的報廢了。”齊武夫目光依舊停留在已經轉彎消失無影的那個街角,方才車子裡頭的五個人他大致瞧清,大致一看便能瞧出不是北方人,思前想後,心裡大致瞭然,只有冷笑。
齊甲六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畢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的這個結果顯然要比他原本的打算好了不少,頂多就是讓這輛雪弗蘭在車行裡頭住十天半個月的,到時候把該換的零件硬體都換了,又是一輛“好漢”。
雖說已經到了齊家買下來的地皮裡,可也有將近一公里的路要走,齊武夫和齊甲六腳下都沒閒著,順著筆直空曠的馬路盡頭一路行進。
chūn澤路上,吳歡行駛速度相對放緩,車頭拳頭大小的裂縫難免讓他心驚肉跳,方才的一切再回顧起來,除了一種無言以對的挫敗感,更多的是慚愧。如果真跟自個兒早先氣勢如虹的念頭想法,說不準這車上的五個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雖說白坐了一回飛機,不過收穫還是有的,親眼碰見這麼一個大虎猛人,不吃虧。”秦三九照舊吐了個不如何規律的菸圈,嘴裡嘀咕道。
吳歡從後視鏡裡瞥了眼秦三九的表情,敲不出生氣還是高興,跟個沒事人似的,也沒說話,知道之前自己的語氣不太好,有點慚愧。
“小五,感覺有差距沒?”秦三九緩緩將一根菸抽到菸屁股,然後轉過半個頭,看著小五,帶著淡淡笑意道。
小五笑笑,點點頭,沒說話。
“瘦豺胖虎,你倆對上他一個,有把握沒?”秦三九又跟小五左右兩邊坐著默不作聲的漢子道。
兩人同一時間搖頭誰都沒有逞強要面子。
秦三九轉過頭,閉目養神,又嘀咕一句:“本來心裡也有點不怎麼信,楊策和白眼狼的組合已經夠變態,當時還有一個蔡嫂在,到後頭楊爺親自出馬,都沒能在這齊武夫身上佔到便宜。可這麼一接觸,確實只能用變態二字形容,不知道他這一身底子是怎麼練出來的。”
大眾長驅直入,開出遼源市內,上了國道。
回到齊家宅院,齊甲六很快回自個兒房間,只是跟手底下的人大致說了下那輛報廢的雪弗蘭在什麼位置。因為齊武夫有意讓他不要跟別人提及方才的那件事,也就隨意找了個藉口把這輛車廢掉的經過搪塞過去。
齊武夫走回別院,抹了把臉,便走上樓去。趙檀不在房間裡頭,馬海超則窩在那個一輩子沒有太陽光進來的房間裡頭看書。齊武夫回房間躺在床鋪上頭,渾身好幾處抽痛發麻,一時間頗為疲倦,閉上眼睛,腦海裡沒多想什麼,便沉沉睡去了。
夕陽西下,六點出頭,趙檀回來,聽馬海超說齊武夫已經回來了,便去敲齊武夫的門喊他吃飯,剛站到齊武夫房間門口便發現門是開著的,少見的發現齊武夫躺在床鋪上頭沉沉睡著,覺得挺稀罕,琢磨一陣還是拍了拍齊武夫的肩膀,道:“哥們,醒醒,吃火鍋了,我今天回來的路上自己買的肥羊肉。”
齊武夫睜開眼,起身,扭了扭脖子,深邃的眸子裡還有著一些疲倦。
“撞見什麼事了?聽人說齊甲六那輛雪弗蘭油門被人打穿孔了,倒是運氣好,沒爆炸。”趙檀能瞧出齊武夫的不對勁,開口試探。
齊武夫往房間外走,說了句邊吃邊走。
一樓,敞開的屋子裡熱氣騰騰,外頭也因chūn風大至的緣故,縱然夜裡也沒前陣子的寒風了。趙檀三下五除二熱了鍋子,往鍋子裡放滿佐料,吃的滿頭大汗,齊武夫埋頭苦幹狼吞虎嚥。
“去棋社裡轉了一圈,出來的時候就被盯上了,人還不太確定,不過基本是楊青帝手底下的。納蘭長生不方便有動作,找了個槍過來。”齊武夫吃了個八分飽,才開口道。
趙檀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