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入。
兩天後的南京捷運站,齊武夫揹著裝有全部行囊的旅行包與黃青鸞站在檢票口內看著檢票口外的白秋生。
白秋生一臉慈眉善目,用那僅剩的右手向二人招手,直至率先離去的背影,並不孤寂,只是帶著些許滄桑。
上車以後,齊武夫與黃青鸞躺在上下鋪。
齊武夫躺在下鋪看著腹黑著作,黃青鸞沒由來道:“武夫,將來有機會記得報答你白虎叔,他的左膀子,是當初你爹在南京被堵的時候他隻身犯險去救被給砍下來的。”
齊武夫一陣沉默,將書合上,腦海出現了走路滑稽地甩著一個手臂的老人,那個切菜燒菜靠一個手來完成的老人,那個左手袖管空空如也隨風飄蕩的老人。
曾幾何時,齊武夫在訣別大興安嶺的那一天,看見出現在白熊身旁的齊二牛心尖會耿那麼一下。
他知道,那一輩的人,那一輩人的故事,都是滄桑淒涼的。然而那些故事走到如今,可能蒼白,可能無言,可都是沉甸甸的沉默,蘊含著無聲的力量。
………【037…荒唐的玩笑】………
乾燥的北方未曾讓齊武夫有所不適,習以為常了日復一日晨起去東壩郊野鍛鍊。過去的齊武夫,倘若問他在拼什麼,可能會得到一句功成身就回山裡讓齊二牛看看。可現在,揹負的多了,得到的多了,自然要擯棄先前的一些錯誤的偏執。權利與財富,沒有它們,還得站在熙攘的馬路上看著紅燈綠燈,想著接下來碌碌無為的日子如何荒廢。有了它們,即便站在**上,大聲罵一句草你大爺,又有何不可。
緩衝了幾天,齊武夫向黃青鸞請了幾天的假,便在長途跋涉的慢跑下抵達能喊道計程車的國道上,上車以後讓司機一路往清華大學開去。司機不曾說話,只是默然開車,好在不曾把齊武夫當作外地人覺得好欺負,就近取道,沒有佔小便宜的意思。
齊武夫沒去在意,只是暗自決定有空要向黃興海學一下開車,到時出了十一連便能直接考到駕照。對他而言,多一門技能便是任何情況下保證生存的一份力量,沒有中堅與薄弱一說。誰都不能確保萬分之一的機率必然很低,如同哪天齊武夫真被一群扛著格林的黑手黨截住,他又恰好不會開車,那要面臨的只有一命嗚呼。
骨子裡的憂患意識無端作祟,也並非壞事。
重歸清華大學不如往常那般陌生,因為沒有特地挑日子,於是在這個週二齊武夫憑著過去一年的印象裡揣測沐夏花在週二是否忙碌。片刻過後記起沐夏花週二的下午沒有課程,而現在臨近中午的飯點,齊武夫索性問及路過的學生來到最近的紫荊園食堂。
沒有抱著吃午飯撞見沐夏花的心思,畢竟整個清華學院的食堂多不勝數。又想既然到了燕京是否要喊上趙檀,想到趙檀應該跟著趙北虯在軍區裡學習或者忙著應酬,將手機放回褲兜裡,買了十二塊錢的飯,一個人挑了個空著的四人座位便坐下來了。
因為學生還未下課,所以食堂的人都不多,齊武夫吃的很自在清閒,沒有狼吞虎嚥,想著食堂人多了便好給沐夏花打個電話問她人在何處了。
對外人而言穿著近乎風騷的齊武夫引人注目,況且那輪廓分明的臉龐,雖然說不上好看,卻也看得舒服自在。總會有些內心懵懂的女大學生若有若無地看上一眼。沒有懷太多的心思,畢竟也是名牌學府的學生,知道收斂和白日夢的毫無意義。比之那些野雞大學裡看到有富二代嫌疑的男人便要上前勾搭的風騷…女人實屬天壤。
大學的下課鈴聲響徹整個清華學府,每個角落都聽得分明,齊武夫想著將最後一口飯吃完再給沐夏花打電話,卻在食堂湧動的人群裡找到了那個乾淨的她。
除了輕聲感慨一聲巧合,齊武夫沒有急著喊沐夏花。
看她安靜的一個人打飯隨後找個雙人座的空位上坐下,小雞啄米般的進食。奈何生的傾城,食堂大部分的男性目光都會落在這個周圍彷彿閃耀著光環的漂亮妮子身上,眉宇間的細微變化都會惹得外人內心一陣悸動。
都是些蛋疼菊緊的處男,看到漂亮的花兒便想採。
在觀察下齊武夫發現在沐夏花的身邊安插了不少眼線與保鏢。對於常人抑或是趙檀等人,即便與眼線保鏢擦肩而過也不會發現其中的端倪。如同當初沐獒上演一出尤為荒誕的搶劫戲。
大多身上都殘留了些許飽經風霜的江湖味,說不明道不清,就像齊武夫在大興安嶺的二十年,再如何雕琢打磨,依舊會在厚積薄發的那一剎霸氣無雙。渾身的草莽氣息都會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