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齊武夫嗅到了不少不該是身處在校園卻著實大學生裝扮的年輕人身上的江湖味道。深知沐獒這個當爹的真的對這個女兒倍加關懷,心裡也能放下一些本該他來擔的心。
在一束鮮豔的紅玫瑰花束放在沐夏花的飯盒前面的空餘飯桌上時,整個食堂的氣場都隨著荒誕出現的這個男人變得詭譎起來。所有人都明白這一號角色,打半個多月前便對沐夏花展開無盡的猛烈攻勢,情書玫瑰狂轟濫炸,甚至刻意策劃了一場英雄救美,美中不足的是最後這個美人讓宋風波給救去了。其結果無非是這個生的一張還算英俊的臉蛋腦子卻塞滿狗屎的楚中天看著宋風波等著沐夏花坐進戰神GTR揚長而去,自己敗興而歸。
而在一陣打探之後楚中天得知沐夏花的男朋友已經足有一年多沒有出現在清華學院了,也不知是哪個為了謀取那麼些個資訊費的寫手在資料上把本該並不明確的東西寫明確了:據準確訊息,沐夏花的男友已經和沐夏花分手。
於是,楚中天意氣風發,認定自己必定是沐夏花命中註定的那個男人。本著死纏爛打必定得到美人芳心的原則,不曾氣餒地踏上追求旅途。
齊武夫看著好生有趣,一來沐夏花未曾在晚上睡前打電話跟他提起過這事,二來這個楚中天穿著一身羅蒙量身獨裁的西服,人模狗樣地在沐夏花跟前扮儒雅。
也因為其二的低階趣味,齊武夫也明白沐夏花不在電話裡與他提及的原因了。
“這富二代傻頭傻腦的,再有錢也是痴人說夢。好歹人家沐夏花家境也不差啊。”
“那是,沒見著她好幾次都上了一個挺成熟的男人的車嗎,日本產的戰神GTR,效能好的沒話說。”
“有什麼好聊的,對於我們這種三無的男人,還是在一邊看戲吧,看看這傻富二代慘敗而歸,也能滿足一下我們相對自卑的心理不是?”
齊武夫聽著鄰桌的幾個大學生竊竊私語,從而發現大部分人都在圍繞著沐夏花與楚中天一起討論,甚至能聽到一些學生將兩人比作高數題目裡的代數開始反覆計算。
沐夏花低頭稍許增快了進食的速度,然後將楚中天邀約看電影的話自動忽略,起身走出食堂。
極力保持良好形象的楚中天臉上難免烏煙瘴氣,對於這個平日一丟錢便能與大把女人或女孩滾床鋪的富家子弟,何曾屢屢吃癟瞧不到女人的好臉色。
“老子還有後招!”楚中天緩了口氣,快步跑出食堂。
因為下午沒有課程,沐夏花準備回宿舍複習一會資料,期間會路過一個大草坪,是不少情侶的約會聖地。
而今天這片草坪顯然安靜了許多,在沐夏花路過的時候,琴聲響起,楚中天漫步在草坪之上,含情脈脈望著沐夏花,口中唱著一首彆扭的《等你等到我心痛》。
沐夏花笑得燦爛,柔情無限。
楚中天心中得意:還不是被本大爺的男人魅力與歌聲迷到了。見沐夏花如是,楚中天唱的更為動情,不曾發現自己若有若無的跑調與破音,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直到無意間的睜眼發現一個身材健碩僅僅穿了件背心的漢子雙手插著褲兜慢慢走到沐夏花的跟前,再風輕雲淡地抽出褲兜裡的手牽起沐夏花的手揚長而去。
楚中天一把將琴砸在地上,惹來過路無數學生小聲唏噓。看著一張張看笑話自己的臉龐楚中天氣急敗壞地衝向齊武夫,拉著齊武夫怪叫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農民,搶老子女人。”
齊武夫一臉無奈,看著眼前這個年齡比他只大不小智商卻停留在初中生介面的楚中天,輕聲道:“她是我媳婦。”震了下肩,彈開楚中天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牽著沐夏花離開了。
留下孤苦伶仃的楚中天,像個傻子半張著嘴巴甩著吃痛的手掌。看著沐夏花與齊武夫遠去的身影,楚中天先是咒罵那個給他沐夏花與男友分手訊息的狗東西,繼而打了個電話,直到電話那頭撥通帶著哭喪道:“去工地上找幾十個民工來清華大學,我要教訓一下我的情敵。”
“天哥,幾十個民工,這架勢明顯是打人的,哪進的了大學門啊。”電話那頭尷尬地回應道。
楚中天想了想繼續道:“給他們一人買一套西裝,讓他們別忘了板磚,就這樣,到了再聯絡。”掛上電話,楚中天一路跟在齊武夫與沐夏花後頭,小心翼翼。
“這傻子經常這麼騷擾你嗎。”齊武夫問道。
沐夏花小步走著,搖著齊武夫的左手,心底沒由來的高興,點點頭道:“還好啦,沒有天天騷擾,一星期死纏爛打一回,平時就送情書啊玫瑰花。